龚思筝心情沉重如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眼神宛若凋谢的花朵般无神地看着向杰,一听见向杰说话,心中便涌起一阵烦闷,宛如潮水般汹涌。高槿之和为许兮若那颓丧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高槿之的痛苦是一首刺耳的交响乐,在她心中不断回响,令她心烦意乱。
她情不自禁地幻想,要是高槿之也能为了她这般痛苦该有多好。然而,现实却如一把无情的利剑,残酷地刺破她的幻想,告诉她高槿之的心并不属于她。想到这里,龚思筝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声如同黄莲般苦涩,充满了无奈。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高槿之内心深处对许兮若的深爱,她看得清晰明了。她明白,自己不过是高槿之生命中的过客,是他一时的情感迷惑,而这种感情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龚思筝的心情愈发沉重,如千斤重担压在身上,难过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决堤的洪水即将奔涌而出。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无法给予高槿之所想要的生活。也许,这样的关系能维持一天是一天吧。这般想着,她心中的难过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接受,如深秋的落叶般,无声而又萧瑟。
在许兮若离开的日子里,高槿之感觉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度日如年。而龚思筝则如温暖的阳光,每天都会照进高槿之的家中,帮他整理房间、做饭和洗衣服。在龚思筝无微不至的陪伴下,高槿之逐渐走出了阴霾,变得开朗阳光。他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后继续去练练摊儿,挣点儿小钱补贴生活。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高槿之的思绪就如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想起与许兮若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这十天对高槿之而言,犹如漫长的十年,每分每秒都充满了思念的煎熬。
终于,高槿之无法再忍受对许兮若的思念,他如勇士般鼓起勇气,跑到了许兮若的单位,厚着脸皮向她的师兄打听她的下落。
虽然没有得到许兮若的具体去向,但得知她只是请了十五天公休,并未辞职离开,高槿之的心情如久旱逢甘霖的大地,稍微好了一些。只要她还没有彻底离开,他就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还有等待她回来的希望。
在这段时光中,龚思筝的陪伴恰似春日的暖阳,柔柔地洒落在高槿之的心头。她的出现,让高槿之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幻觉,似乎许兮若不再归来也是一种美好。他开始憧憬与龚思筝共度未来的时光,将她的女儿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全心全意地将她抚育成人。然而,每当他孤身一人,思绪就会情不自禁地飞向许兮若。他追思起许兮若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瞬间如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他甚至默默发誓,假如许兮若杳无音信,他将背起行囊,踏上寻觅她的漫漫征途,哪怕她远在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寻回。
这种矛盾的念头使高槿之陷入了无尽的纠葛泥潭。他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埋怨自己为何如此轻易地在情感的旋涡中迷失。他既担心失去许兮若,又无法完全拥有龚思筝。他在内心的苦苦挣扎中饱受折磨,犹如身陷无边的黑暗幽谷,茫然无措,找不到出路。
就这样,时光在混沌中流逝,四天转瞬即逝。高槿之再次陷入迷茫的旋涡,他心中渴望着许兮若的归来,却又害怕她这么快回来。毕竟,这种有人照顾的生活,实在让他有些沉醉。高槿之坐在客厅的躺椅上,用力地摇了摇脑袋,仿佛要将那些烦扰的思绪统统甩掉,让自己重归清醒。这时,龚思筝端着精心烹制的汤从厨房走出,她轻声呼唤着高槿之,让他快来吃饭。
高槿之放下手机,缓缓起身,向着餐桌走去。他一边吃着,一边喃喃自语:“兮若似乎明天假就休满了。”听到这句话,龚思筝为高槿之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轻声问道:“那也挺好的啊,你去接她吗?”高槿之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抹寂寥,他的声音仿佛被压低了一般:“我没有去接她的资格。”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高槿之默默地咀嚼着饭菜,心中却是思绪翻涌。他清楚自己对许兮若的深情,但现实的鸿沟却让他望而却步。龚思筝看着高槿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心疼高槿之的无奈,也理解他的顾虑。
饭桌上的氛围愈发沉重,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的沼泽,唯有碗筷偶尔碰撞的声音,不时地在空气中回荡。高槿之的目光不时地飘向门口,似乎在期盼着什么。然而,他心里明白,那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幻想。他暗自叹息,这样的日子如同漫漫无期的黑夜,而他对许兮若的思念,却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不过听到高槿之说没有去接许兮若的资格,龚思筝如遭雷击,心痛得仿佛要窒息,原本那如潮水般袭来的难受心情,竟也稍微缓解了一些。她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以朋友的身份吗?”高槿之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决绝,仿佛要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决裂:“她说过,老死不相往来。”龚思筝如木头人般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