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云染初是之后才知道的,定国公府去姚家提亲那日,她一早就跟景郁带着焕风和林谷主进了宫。
看到来人,皇上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为了暴兵的事情。
他打量了一番焕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谷主,这才开口问景郁,“什么事情?”
景郁上前一步,“回父皇,焕风神医已经清醒过来了,旁边那位是神医谷的林谷主,儿臣带他们进宫,是要跟父皇解释那催生暴兵的药方的事情。”
听到这话,皇上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那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染初眼神转了转,上前一步道,“皇上,这事情是这样的……”
她把先前对好的词跟皇上说了一遍,最后才道,“三殿下狼子野心,只因师父不愿告诉他药方,就将师父打成重伤,令他神志不清,当真该死!”
皇上脸色微沉,看了她一眼,“已经死了。”
“皇上恕罪!”云染初像是才反应过来,慌忙行礼谢罪。
一旁的景郁见了,也赶忙帮腔,“父皇息怒,初儿也只是因为她师父的关系,才这般口无遮拦的。”
看景郁那着急的样子,皇上心里一梗,他自己犯事儿都没这么着急,现在倒好,为个女人就这幅样子……
嫌弃的挪开眼睛,皇上淡淡道,“朕没生气。”
云染初眼睛一亮,嘴角一弯,“这么说来,皇上是原谅师父的过失了?”
“朕……”皇上还没说话,云染初就急切的打断了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他拜了下去,“多谢皇上!皇上真是明察秋毫,万世明君!”
皇上的嘴巴还张着,可后面的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他看向一旁的景郁,却看到景郁一双眼睛几乎是粘在了云染初的身上,嘴角还往上勾着,显然是高兴又满意的样子。
看着对自己都不假辞色的儿子看着云染初却是这副模样,皇上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倒是有心想要为难她,可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什么能为难到她的事情。
“好了,少在朕面前卖乖,这事情虽然在朕这里解释通了,可若是大臣们不接受这个说法,少不得还得追究!”皇上冷声说道。
云染初不等他说话,就自己起身,嘿嘿一笑,“那就等各位大人们追究了再说。”
“初儿说的对,若是有哪位大人觉得不行的,大可来七皇子府理论便是。”景郁也跟着说了一句。
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现在只想撬开景郁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种事情,竟然还敢跟朝臣对着干?
他是真不怕自己被人弹劾是吗?
林谷主也跟着道,“说到底,此事还是我神医谷管理不当,就不应该让我师弟这么单纯的人出谷行医,若是他不出谷,便不会被三殿下抓住,也不至于招来如此祸事。”
“待老夫回谷之后,就在谷中颁布禁令,无事不得出谷!”
这话一说,皇上都不敢接了。
谁不知道这神医谷的本事,不说别的,就是太医院里,还有好几位太医当初也曾去神医谷求学过几个月,这几位现在可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夫。
再说这大陆九国,谁敢真的得罪神医谷?是真不怕自己将来得病死的早是吧?
从宫里出来,云染初一伙人倒是高高兴兴的,就是玉书殿里的皇上,心情不太美妙。
看到皇上的表情,吴善德便在一旁劝道,“皇上倒也不必这么心烦,那神医谷的谷主能将此事揽过去,那就证明他是站在七殿下这边的,七殿下多一个靠山,这不好吗?”
听了他的话,皇上冷哼一声,“站在郁儿这边?他分明是站在云染初那边!”
吴善德呵呵的笑了两声,“皇上,云姑娘是您亲封的七皇子妃,站在她那边,不就等于是站在七殿下这边么。”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皇上还是觉得这心里不得劲儿。
不管他得不得劲儿,坐上马车的云染初却是高兴的拉着焕风和林谷主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先前一直忙着帮焕风治疗,他们倒还真没好好逛过盛都城呢。
即便藏玉散人曾经也在天顺待过不少时日,可那到底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盛都城,跟从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一逛就逛到了晚上才回府,林楚时着急的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就怕这趟进宫没法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再领个什么罪回来。
直到天色擦黑,才看到早上出去的马车回来,他着急的上前,看着下了马车的众人,开口问道,“皇上怎么说?”
云染初抖了抖有些褶皱的裙摆,“皇上没怎么说,这事儿应该算过了。”
林楚时挑了挑眉,“真的?”
景郁跟着回道,“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