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东行宫不远处的一间民宅里,云染初严肃的看向乌勒奇,“我可以帮你接回手,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证。”
听到她的话,乌勒奇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怀中的断手,“接吧。”
“你不问成功的可能?”云染初挑了挑眉。
乌勒奇叹了口气,“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坏,最多不就是现在这样,变成一个独臂老头儿么。”
听着这话,云染初轻笑一声,“左元王倒是豁达。”
“不豁达又能如何?”他说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啊,不服老不行啊!”
“刚才那些杂碎,若是放在我年轻的时候,都不够我砍的!”乌勒奇不满的说着。
云染初拿起从七皇子府带过来的麻药,往乌勒奇的嘴上一捂,就看到乌勒奇瞪大的眼睛。
“左元王别担心,这是麻药,方便我一会儿操作接手。”云染初解释着,不一会儿,乌勒奇就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也是这个时候,焕风被景郁送了进来。
见到云染初,焕风露出一个笑容来,“乖徒儿,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喊我过来做什么?你要知道,子时是阴气最盛之时,理应……”
“师父,我这里有个刚断了手的人,请师父帮我看看?”云染初直接打断他的话,把人拉到了乌勒奇的身旁。
看到手臂上那整齐的切口,焕风的眉头皱了皱,“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打架!不知道对方有刀啊!看看这切口,分明就是一刀砍下来的!这么一看,对方的力气可不小,这一刀砍的这么整齐……”
“师父啊,别看啦,能不能接上呀?”云染初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截断了焕风的话。
听到她的疑问,焕风冷哼一声,“怎么,小瞧我?”
他不乐意的道,“你等着,我马上就接!”
说完,他撸起袖子,在一旁云染初准备好的盆里倒了白酒,洗了手,又仔细的擦拭了要用到的刀和针。
将工具拿到手上,焕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神专注的盯着手臂的断面创口,将断开的两边仔细的对上……
直到天色泛白,焕风才放下手里的工具,长叹了一口气,“接好啦,让他好好喝药好好敷药,哎,这个人啊,身上的暗伤可不少,若是好好调理,活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可若是放任不管,最多五年,就得上西天咯!”
忙活了一夜,焕风也有些精神不济,打开门走出去,看到景郁就闭起眼睛来了,“我,我要睡觉,困了。”
“好好好,这就送您回去休息。”景郁只得哄着人,将他送上马车,让苍弘把人送回去。
而他则是看向跟在焕风后面出来的云染初,“怎么样?”
“师父说没问题,但这毕竟是断手重接的大动作,谁也不敢保证结果如何。”云染初认真说着。
“也罢,人就先送回府照看着,他还要吃药敷药,若是手臂的伤有什么状况的话,还要再处理,也不方便安置在别的地方。”
云染初说着笑了一声,“殿下你看,根本都不用咱们考虑要不要答应勒秋公主,人就不得不留在七皇子府了。”
“先回去,此事必须要进宫禀告父皇,刺杀使臣,不是小事。”景郁说着,停顿了一下,“还要带上勒秋公主一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云染初十分赞同。
一行人这才慢慢悠悠的回了七皇子府。
虽说昨夜就被人救了回来,可勒秋公主也是一夜没睡,一直担心着乌勒奇。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赶忙起身走了出去。
见到云染初和景郁进来,却不见其他人,她的心就沉了下来,“你们,见到左元王了吗?”
她面色平静的看向两人,尽量不让人瞧出她的心思,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甚至有些颤抖。
“见到了,他情况很糟糕。”云染初说着,打了个哈欠,“人是救回来了,但是需要卧床静养,还有,他右手被砍断了,我和师父忙了一夜,也不知道接回去的还能不能用。”
见云染初实在困倦,景郁温柔开口道,“你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来。”
云染初也不客气,点点头说了一句好,便朝着后院走去了。
勒秋公主看向景郁,“昨夜的情况,能否请七殿下告知?”
“时间紧迫,公主先随本殿进宫吧,昨夜的事情,路上再详细跟公主讲。”景郁说着就往外走去,进宫的马车已经备好,就等着他们了。
皇上这边还在纠结着勒秋公主到底要怎么和亲,结果就听到禁卫军统领匆忙来报,说是城东行宫出了事。
“出什么事了?”皇上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禁卫军统领孙武成。
孙统领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然后道,“回皇上,城东行宫死了一地的黑衣人,有打斗痕迹,勒秋公主和左元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