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如今坐在本殿的马车上,住在本殿的府中。”五皇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先生却是有些无赖了,“那又如何?老夫可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
五皇子抬手用力一拍桌上的小几,“江先生!”
看到他生气,江先生皱着眉头,“你这人,怎么这么易怒?就这脾气还想成大事?”
他抬手打开车门,怒吼道,“停车!快给老夫停车!”
见车夫犹豫,江先生想也不想,抬手就抢过他手上的鞭子和缰绳,用力一拉,马儿嘶鸣一声,就停了下来。
江先生一点不停,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将鞭子往车上一扔,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车夫捡起鞭子,疑惑的看着离开的江先生,转头又看向坐在车里,脸已经黑透了的五皇子,“殿下,要奴才去追江先生吗?”
“追什么追!回府!”五皇子低吼一声,狠狠的关上了车门。
五皇子怎么也想不到,这当世大儒竟然是个无赖!
想他废了多少功夫才将人请出山,又好吃好喝的供着,一路请进了盛都。
结果这老东西一转头就不认账了?
五皇子越想越气,要不是手边没有东西,怕是都能砸一地了。
“江浔岸!你给我等着!”
放了狠话,五皇子重新闭上眼,顺着气,就这样回了五皇子府。
而江浔岸呢?
他下了车,哪儿也没去,转头就往南大街去了。
不说别的,那云书斋,真是有意思,挂着的白绢上有几句诗还真有点东西!
江浔岸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而他则是到了柜台处,咳嗽两声道,“让你们东家来见我。”
负责柜台值守的,是刚被纳兰嫣然借过来的孙桂香,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头儿,开口道,“请问这位先生姓甚名谁?”
“老夫,江浔岸!”江先生说着,挺了挺胸膛,抬手捋着自己的胡子。
虽然这女子不认识他这张脸,但他的名字总该知道吧?
谁知道孙桂香皱了皱眉头,又打量了一番江浔岸,然后摇头,“不认识。”
江浔岸捋胡须的手一顿,有些不悦的看向孙桂香,“你是这书肆的掌柜,你竟然不知道老夫的名字?”
“不知道,你很有名?”孙桂香疑惑的问了一句。
江浔岸咳嗽两声,“这是自然!哪个读书人不知,天顺有三位大儒,其一,是当年的老丞相纳兰德,其二,是一心修道的藏玉散人,其三么,便是老夫!”
孙桂香哦了一声,然后道,“那我回头跟东家说一声,江先生有事的话,可留下口信,无事便请回吧。”
这是什么话?
江浔岸差点气的咳出一口老血,他瞪着孙桂香,“你知不知道当世大儒亲自来你这小小书肆,是你们的造化?”
“首先,咱们云书斋不是书肆,其次,你这样也不像是当世大儒啊。”孙桂香不满道。
她可是听人说起过早已过世的老丞相纳兰德,那才是高风亮节,品性纯良,堪称大儒的人。
眼前这个?
孙桂香忍不住的摇摇头,这人哪里像什么当世大儒了,瞧着更像是骗吃骗喝的骗子!
想到这种可能,孙桂香马上硬气了起来,“你不会是借着当世大儒的名头,来打秋风的吧?”
她这声音一高,周围的人就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江浔岸何时有过这样的遭遇?他一向都是被人搞搞捧起的,这会儿却是被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和言论给淹没了。
他着急的脸都红了,气呼呼的瞪了孙桂香一眼,“拿笔墨来!”
不就是证明自己么,他可以!
很快就有人端上了笔墨纸砚,江浔岸抬手就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看他这个架势就不像是普通人,孙桂香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搞错了?
连忙吩咐一旁的小厮去叫人,她则是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儿写字。
等到老头写完了字,孙桂香让人去将那幅字拿起来,早就有人在围观的,这会儿看到这字,便开口道,“当真是江先生!”
“真的是江先生!这一手草书,可谓是当世书圣,旁人学不来的!”
“江先生,江先生也来云书斋了!”
“不愧是云书斋,竟然请来了当世大儒江先生!”
……
周围说什么的都有,只有孙桂香,脸色一寸寸的变白,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一旁的小厮看着这个场面,担心的看着孙桂香,“掌柜的,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江浔岸得意的扬起下巴,转头看向了孙桂香,“现在你信了?”
孙桂香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