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云谦忠和贺氏都不知道怎么回好了。
咳嗽了两声,云谦忠又开口道,“原以为奸细是宋金保,但现在看来,这奸细应该是刘县尉。”
景郁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云谦忠的话。
这整件事情,从元启派使臣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先是让人制造杀人抢劫的假象,让宋金保去抓贼。
然后又以需要断案记录为由,用先一步抓到的元启使臣替换贼人,让宋金保斩杀。
最后将使臣的尸体送回元启,挑起两国战争。
开战之后,再怂恿皇上派云家军出征,周彦安在粮草上动手,导致云家军粮草不济,最终落败。
这一环套一环,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要不是孙启然带着粮草来胡城,要不是元启小王爷进山抓云染初又被他们俘虏,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浮出水面。
就算最后要抓奸细叛徒,也只可能是宋金保出来顶罪。
“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贺氏冷着脸。
云谦忠也忍不住道,“好在有南安王妃帮忙,若不然……”
他说着,抬头看了景郁一眼,“当然,筹集粮草一事,还要感谢景郁殿下。”
“事关初儿,我自当尽力。”景郁平静的开口说了一句。
恰巧此时云染初扶着孙启然进了营帐。
看到两人一起,景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着孙启然的眼神不甚友好。
孙启然朝着云谦忠和贺氏颔首,“听闻粮草被烧,看样子对方着急了。”
“孙先生,我们已经查到奸细是何人了。”云谦忠开口说道。
不知道元启小王爷都说了什么,孙启然一脸茫然,“查到了?是何人?”
“胡城县尉。”景郁凉凉的开口,声音泛着酸意。
孙启然皱了皱眉头,“竟然是他?”
云染初也是一愣,脸上满是意外。
【刘县尉?看着倒是一副笑模样,没想到竟然是奸细?】
【糟糕!我的药草还晒在院子里呢!】
云染初心里着急,正要回头去收拾药草,却被景郁拦了下来。
“别拦我,我得赶紧回去!”云染初着急万分。
景郁却是干脆将人揽进怀里按住,“初儿莫急,既然他隐藏的这么好,那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
听到这话,云染初平静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那你说,怎么将计就计?”
景郁弯唇笑了一声,“这个嘛……”
看着两人格外亲近,孙启然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云大夫,在下押运粮草来时,听闻京中静安公主对景郁皇子芳心暗许,若是让景郁皇子见到你……”
他眼神瞥了瞥景郁,“或许,景郁皇子会选择做驸马也未可知。”
景郁脸一沉,这小白脸,竟然还敢编排他?
早知道当初在南安郡,他就不出手救人了,让他撞死在衙门大堂算了!
云染初嘴角弯弯,看了景郁一眼,这才看向孙启然,“是吗?景郁皇子,他会选择静安公主吗?”
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担心夫君会另娶他人的样子。
孙启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难不成,云大夫跟景郁皇子的婚姻,只是一纸契约,两人并无感情?
他的眼神在云染初和景郁的脸上来回逡巡,好半天都没能想明白这件事情。
还是贺氏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孙先生,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先生保密。”
听着贺氏的话,孙启然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
难不成云家全家都知道云染初跟这个男人有关系,给景郁皇子戴绿帽?
“这位,便是易容了的景郁皇子。他是天顺质子,贸然出京,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孙启然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云家纵容云染初私会外男就好。
他的一系列表情都落在了云染初的眼中,她只觉得有趣,笑的眉眼弯弯。
景郁拦在她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紧,沉着脸凑到她的耳边,“夫人似乎对别的男人很有兴趣?”
他声音很轻,只有云染初能听见,可这话的内容也让云染初忍不住脸色爆红。
她斜着眼瞪了景郁一眼,满脸的不高兴。
【疯了疯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调戏我!】
【看我回头不惩治你!】
听到她的心声,景郁挑起一边的眉毛,脸上终于恢复了笑模样。
惩治?他倒要看看,云染初打算怎么惩治他!
同样听到心声的云谦忠和贺氏两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齐齐转开眼神,不再看云染初和景郁两个。
只有孙启然一个人,还在认真思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