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盛下了马车,就看到眼前的场面,脑袋又是一阵疼。
“沐庭!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徐敏盛的声音,徐沐庭这才松了手上的力道,南安王妃腕上使力,佩刀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徐统领,问话是问话,动刀动枪的,那叫逼供!”南安王妃说完,手上的鞭子收起,佩刀也扔给了一旁的亲兵拿着。
她看向方才说话的那人,“你继续说。”
“是。”那人说着,又瞪了徐沐庭一眼。
“当时有一伙刺客出现,我们的人,还有徐统领的人都去追刺客了,徐统领进了将军的房间,说是要保护将军,却突然朝我们发难,想要杀害将军!”
徐沐庭脸色阴沉,“那我为什么没有杀掉他?是因为他根本不是陈念邦,并且武功高强,我被逼离开,逃回上京!”
听了他的话,那人疑惑的皱着眉头,“徐统领,你说我们将军与你交手,并将你逼走?那为何等到兄弟们回来你却不回来?你带的这些禁卫军兄弟,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我们杀吗?”
听到这个疑问,徐沐庭也是一愣。
“另外,徐统领你说你怀疑我们将军是假的,原因何在?将军从南安郡出发时就一直是昏迷着的,兄弟们给他喂药都费劲,你却说他与你交手缠斗,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这里,南安王妃转头看着徐沐庭,“徐统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那人真的不是陈念邦!”徐沐庭急的眼睛都红了,可却没法证实自己所说的话。
徐敏盛这时候走到了马车前面,两个亲兵拦住了他。
他回头看向南安王妃,“本官只是想要给陈小将军把个脉而已,王妃不会阻拦吧?”
南安王妃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打起鼓来。
她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是景郁而不是陈念邦,重伤之人与寻常人的脉象自然是不同的。
看到她纠结,徐沐庭高兴了起来,“王妃不愿意?莫不是知道里面躺着的人不是陈小将军,怕被我父亲发现什么?”
“本妃只是怕你父亲与你一样,想对我儿下手。”南安王妃依旧保持着冷静。
“这个简单!”徐敏盛弯起嘴角,“方才路过驿站,咱们去那里暂时安置,我只是为陈小将军把个脉而已,耽搁不了多少功夫。”
南安王妃收敛眸子,“那便去驿站再说吧。”
等到了驿站,南安王妃也没了借口,只能让亲兵将躺着的人抬出来。
她还在想,若是当真被发现了,就助景郁逃走便是,至于这人是什么时候丢的,在哪儿丢的,现在也无法追溯了。
这么一想,南安王妃就招了自己的武俾过来,仔细吩咐了一阵。
徐沐庭见了便嘲讽道,“王妃这是在部署,如何让人逃脱吗?”
“徐统领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护送我儿回京,却要在半路击杀他,等见了皇上,本妃会好好跟皇上说明此事的!”南安王妃冷着脸看着徐沐庭。
回应她的,是徐沐庭嚣张的笑声,“若是等会儿王妃放走了此人,末将可是要跟皇上仔细禀报的,王妃不如先想想说辞?”
这边两人斗着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边把脉的徐敏盛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那里面无血色的人,这脉象,的确就是重伤之人的脉象啊!
想到这里,他伸手朝着那人的脸摸了过去,一旁的亲兵瞧见了,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臂,“徐尚书这是要做什么?”
这声音过于严厉,惹得徐沐庭和南安王妃一起看了过来。
“徐尚书!你这是要在本妃的眼皮子底下杀了我儿吗!”南安王妃说着走到床边,一把推开了徐敏盛。
徐沐庭也着急的问道,“爹,怎么样?这人是不是身体康健武功高强?”
可是徐敏盛却迟迟不出声,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徐沐庭有了不好的预感。
“徐尚书不开口,是因为结果并不如你所愿吗?”南安王妃厉声质问。
徐敏盛抬头看她,“是在下才疏学浅,既然陈小将军伤重至此,不如直接进宫,请御医来医治,如何?”
南安王妃想要拒绝,她身后的一个亲兵低声道,“可以。”
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好啊,进宫,正好本妃也要求个公道!”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沐庭,这才离开。
一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现在看来,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徐沐庭这才收起嚣张气焰,低声的问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起相信躺在那里的人就是陈念邦,徐敏盛更愿意相信那人是知道什么改变脉象的法子,才会让自己察觉不出问题来。
他眯了眯眼睛,快步上前,追上陈念邦的亲兵,“陈小将军内伤外伤皆有,宫中御医也可一并治疗,不知道他外伤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