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明白了。”云染初笑眯眯的说着,“还是娘您厉害!”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娘竟然也会设计云栖枝。】
听到心声的贺氏瞥了云染初一眼,“娘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云家。”
她说着,叹了口气。
如今云家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全因云家掌握的兵权,若不尽早想办法,云家终究会覆灭。
而她联合南安王妃,也是为了南安王妃考虑。
若是云家真的被灭,谁又能保证皇上不会把矛头指向南安王府,让南安王府成为下一个云家呢?
贺氏还在想着这些,可云染初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娘,这离魂散,一般都是妾室给当家主母用,这样就能造成主母思虑太重,劳累过世的假象。”
说着,她抿抿唇,“可女儿听闻,南安王并没有妾室,南安王府也只有王妃一个女主子,王妃用离魂散,就不怕云栖枝发现什么吗?”
贺氏挑眉看向云染初,“她若真有这么聪明,能看出不合理之处,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了。”
【呃,说的也是。】
“便是发现了也没关系,南安王府的事情,难不成还能让外人置喙?”
【啧啧,真霸气,不愧是我娘啊!】
这话倒是让贺氏极为受用,她笑着拍了拍云染初的手,“好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配药呢。”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苍弘醒来之前配好了药。
翠墨守在苍弘身边,就等着他醒过来取血喂药。
离冰窖最近的一个房间里,景郁也已经准备好了,躺在床上,云染初就在旁边等着,李崇明和赵九宫也在外间待命。
整个将军府都严阵以待,只为了给景郁解毒。
解开他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云染初看向他的脸,“我要下针了,你忍着点。”
看到景郁点头,云染初深吸一口气,拿出银针,朝着景郁胸口的穴位扎了下去……
不过片刻,景郁就脸色泛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间滑落,他紧紧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动。
云染初也知道他疼的厉害,但没办法,这个时候她也做不了什么,只等苍弘醒来,取了他的血给景郁用药,不然就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好在苍弘醒的很快,不一会儿翠墨就端着一碗鲜血进了屋子。
外间的赵九宫和李崇明也马上起身,一个去给苍弘喂药解毒,另一个调配给景郁的药。
“景郁,喝药了。”云染初轻柔的喊着。
景郁勉强松开牙关,张开嘴,一股腥味儿混杂着苦味儿的浓稠液体进入口中。
硬忍着恶心咽下了那药,景郁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灼热。
方才因为疼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因为热,又出了一身汗,身下的被褥都整个湿透了。
看着他的样子,云染初手上的银针不停,快速的往他身上扎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景郁连着吐了好几口血,然后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小姐,殿下他……”翠墨看着眼前的状况,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着景郁那张如白纸一般的脸,她更是连猜测都不敢。
给景郁把过脉,云染初凝神将银针全都拔出来,这才脱力了一般的靠在一旁的桌上。
“没事了,安排人给殿下擦身,换一床干爽的被褥,请赵大夫过来诊脉,给殿下开补身的药方。”
说完这话,她累的闭上了眼睛,耳朵却还听着外界的声音。
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着给景郁擦身换被褥,赵九宫也进来给景郁诊脉开药。
“东家,我瞧您也累的慌,给您也开了一帖补药,等熬好了送来。”赵九宫说完就走了出去。
云染初的意识也渐渐涣散,朦胧间只知道自己被人抱起放在了床上。
也好,她也累了,是该歇歇了。
景郁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瞧着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动了动身子,从前经脉里的那种凝滞感已然消失,他试着运气,竟是没有一丝阻碍。
这么多年了,他的毒,终于解了!
难掩心中的喜悦,他想起身去找云染初,好好的谢谢她,要不是她,自己这条命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一转头,就看到身边侧躺着的云染初。
她睡的极熟,自己方才的那些动作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那张明媚的小脸红扑扑的,阳光穿过窗棂,又透过帐幔,柔柔的洒在她的脸上,让那张脸闪着莹润的光。
景郁那颗有些空洞有些麻木的心,似乎就在这一瞬间被填满,涨涨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是什么呢?他疑惑的想着,手却已经自然的落在了云染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