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云染初的人已经将苏五再次看押住。
翠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她将一本账册递给云染初,又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云染初的脸上很快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而另一边,老皇帝也在老百姓的哭天抢地之中将事情大概听了个清楚。
在老百姓的口中,原来这一阵慈济斋开设义诊只是阴谋。
慈济斋用免费义诊的方式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目的就是用这些可怜无辜的百姓试药以及上山采那些在悬崖绝壁上极其难采的药。
这段时间那些被试药的百姓有的病情加重,如今已经缠绵病榻不能再下床,有的被逼上山采药,掉入山谷生死不知,还有的已经被慈济斋贩卖到外地去做劳工了。
百姓的控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苏五即便浑身瘫软也硬撑着开口,直说慈济斋的大夫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几日苏五在家中研究了父亲的药方,加上赵大夫的“帮助”,让他发现他爹的药不仅全然不对症,甚至还被下了一种会令人速死的剧毒。
所以苏五严肃怀疑,如今京城中百姓突发急腹症且久治不愈是云染初在百姓药里下毒的缘故。
总而言之,在他们的口中,云染初的花样简直千奇百怪,所犯的罪行更是罄竹难书。
老皇帝皱眉听完一切,沉着脸转头问:“云氏,这些老百姓对你的控告,你可认否?”
云染初扫视一眼那些虽说哭的动容无比,却没一个真正掉眼泪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高高捧起账册,正色道:“陛下,方才这帮人对臣妇的指控,臣妇全都不认!”
“此乃慈济斋账本,上面记载了这一月内慈济斋开设义诊之后的全部支出。一应票据都在店内有底留存。”
“臣妇愿全数上交,陛下可给任何一个户部官员查看,保证绝无半点问题!”
云染初一番义正辞严的剖白令那些所谓的“百姓”面色微微一变。
他们互相看对方一眼,似乎是在奇怪为什么昨晚便该被毁去的账册此刻竟然还会出现在云染初的手上。
老皇帝倒是早有准备,一听云染初如此说,甚至不用等将东西带回宫,立刻便唤来了一个户部郎官查账。
这位年轻的郎官效率极高,翻了约莫一炷香左右便将一本厚厚的账册全都查看完毕。
他合上账册,对云染初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随即同皇帝道:“回陛下,臣已经将慈济斋所有账目全都查看完毕。臣可以担保,自慈济斋义诊开始以来,整个医馆并无半分收入。”
云染初闻言,也朝这位郎官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反问皇帝:“臣妇敢问陛下,这天下有这么傻的生意人吗?”
“若我当真用这些老百姓谋取暴利,为何整个医馆至今无半分收入?”
云染初苦笑一声,看一眼站在皇帝身侧的云谦忠,表情颇有些无奈。
“说出来不怕陛下笑话,慈济斋先前的收入并不够支付臣妇这段时间义诊所需的花费,若非父亲支持,没准我们早就揭不开锅了。”
她给出的证据实在太过充分,老皇帝犹豫片刻,没有直接给云染初定罪,而是问出了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
“既然如此,为何这些百姓却说你利用他们谋取暴利?甚至还蓄意下毒?”
皇帝这话一出口,人群中立刻便有人大喊道:“花钱的事情也许是真的,可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制药太过费钱?那些达官显贵,为了巴结皇帝什么黑心的事情做不出来?”
“要不是他们下的毒,为什么其他大夫都看不出来问题,只有慈济斋的大夫能看的出来!”
这人的声音冒出来,立刻便被藏在人群中的苍弘给揪了出来。
苍弘如一只飞鹰捕获猎物一般将人擒住,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那说话的男子便被扔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那男子一身粗布麻衣,显然并不是什么读过书的有识之士。
云染初好笑的打量他一眼,半带嘲讽的说:“这位大哥可真是有见识啊,虽身在乡野,却将朝中那些争权夺利的手段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她谦虚一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我身为将军府大小姐,懂得可不如您来得多呢。”
原本跟随老皇帝来的众官员被男子的声音点醒,还真以为云家是打算用献丹药的方式来谄媚君上。
可一见到提出这个观点的是个看着就没有什么见识的乡野村夫,一众人精般的官员立刻便会过意来,今日这出戏,只怕又是一场针对云家的巨大阴谋。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的问题,老皇帝自然也不好回避。
他转头看向云染初,冷声问:“云氏,对于此人说的,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云染初叩首,正色道:“回陛下,臣妇对于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无可解释。不过,有一件事此人倒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