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二)(1 / 3)

外公和曲溯阳钓回来两条草鱼,肥美新鲜,外婆拍板决定,一条煮汤一条烤着吃。

曲溯阳揽过烤鱼的任务,外公外婆熬鱼汤,四个人中厨艺最差的周镜霜负责打下手。

但外公外婆不需要她帮忙,把她赶去曲溯阳那边。

曲溯阳在杀鱼,鱼鳞溅了整个砧板,他侧身,挡住鳞片溅出来的方向,“镜霜,走远点,不要被溅到。”

“哦”,周镜霜后退两步,“我需要做什么?”

“去吃点车厘子,和一个果农买的,很甜,吃着喜欢我明天再去买一些。”

“这不是活儿。”

曲溯阳把鱼翻个面,朝她笑,“不需要你干活。”

周镜霜转身去洗车厘子,嘀咕:“就我无所事事。”

曲溯阳看着她的背影,满心满眼都是笑。

周镜霜洗了车厘子,给外公外婆送一盘,拿一盘回到曲溯阳那,递一颗给他,“挺甜的,尝尝。”

曲溯阳稍顿,抬眸看她,周镜霜朝她扬扬下巴,有种逗小狗的感觉,他低头,咬住深红色的车厘子。饱满汁多,咬一口汁液流出来,他戴着手套,擦不了,紧紧抿着唇。

周镜霜被他窘迫的动作逗笑,用手背去贴他的下巴,颜色太深,还留了点印记。

再次看到曲溯阳露出的错愕表情,周镜霜有些不舒服。

他那是什么表情?在惊讶什么?

“不然……”周镜霜突然凑过去,嘴唇快要贴上他的下巴,“我这样帮你擦?”

曲溯阳像被猫吓到的狗,一下子跳开,脸涨红,扭头去看在厨房另一边的外公外婆,他们还在认真讨论汤里要放什么,没注意他们,曲溯阳松口气,脑袋扭回去,却不敢和周镜霜对视。

周镜霜被气笑,合法夫妻,他小心翼翼的做什么?

“曲溯阳,你今年27了,不是18。”

早就过了和异性亲近,就害羞得脸红的青涩年纪。

曲溯阳没理她。

周镜霜盯着他被车厘子染红的唇,手上、心上都有些痒。

晚上的全鱼宴吃得很撑,饭后周镜霜陪外公外婆去散步。曲溯阳身上沾了鱼腥味,没有和他们同去。

散完步回到房间,曲溯阳已经洗完澡了,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长袖衫,坐在飘窗上看书。旁边是一盏暖白的落地灯,照在宽松衣领露出的半个胸膛上,像皎洁的月亮。

“回来了。”他听到声音,抬头望她,“衣服给你找好了,去洗澡吧。”

“好。”

曲溯阳给她找的是一套长袖加绒睡衣,周镜霜站在床边犹豫一会,那轮月亮开始晃她眼了。她把厚睡衣丢进衣柜里,换了条白色的吊带丝绸睡裙。

洗好擦着头发出来,曲溯阳没有露出她意料之中的表情。

下午凑近一下就脸红,这会看她的睡衣倒不红了。男人真是捉摸不透。

他十分正常的,以关心的姿态拿了外套给她披上,“别着凉。”

周镜霜就盯着他看,头发也不擦了。

曲溯阳以为她不想动,拿过毛巾,接替她的工作。

擦好吹干,曲溯阳坐回飘窗继续看书,余光却一直看到周镜霜在盯着他看。他被盯得不自然,摸摸脸,问:“镜霜,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周镜霜突然觉得他对她的称呼好刺耳,身边亲近的人都叫她霜霜,以前他也这么喊。她皱起眉,不满道:“你以前不这么叫我的。”

曲溯阳一怔,来岭安后就这样喊她,叫了很多年,只有在情难自禁的时候才会喊她的小名,但她从没有提过。

大概她也忘了,当初是她火冒三丈,冷着脸勒令他,不准再喊她的小名。

但他没有提及这件事,“长大了,这么叫你怕你不自在。”

周镜霜反驳:“外公外婆,月清都是这么喊的。”

曲溯阳沉默,他其实也很想像他们一样。

周镜霜心知肚明,问题出在哪,“是不是因为我说过,让你不许那么喊我?”

曲溯阳这回倒是惊讶了,她气上头的一句话,他以为耿耿于怀的只有他。他垂眸,轻轻一笑。

“为什么这么听我话?我说什么做什么?”

“因为,”曲溯阳合上书,对上她的眼睛,“你是周镜霜啊。”

因为你是周镜霜,所以每句话,每件事,都值得我去听从,跟随,别人不行,只有周镜霜可以。

周镜霜听懂他的潜台词,其实她早该懂的,一直以来,曲溯阳就是这样。他们之间就像太阳与地球,地球永远围着太阳转,永远以太阳为中心。

曲溯阳永远以周镜霜为中心,无条件听从她,偏向她。

什么骄傲,什么原则,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周镜霜只想完整拥有这个男人。

她朝曲溯阳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