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带着夏云锦策马奔腾,可羡煞了一众旁人。
沈如意哀叹一声马背上的凌王和刚刚坐在轮椅上的凌王简直判若两人。
看看这个温柔如水的、视夏云锦如珍宝的人,谁能想到不过一刻钟前他还毒舌地嫌弃别的女子臭,不让人近身三米之内。
沈如意忽然间就明白了,凌王的无情冷漠和毒舌只是他的保护色,在心仪的女子面前他也能有耐心和体贴。
谢煜带着夏云锦跑了三圈,这才下马让她自己练习。
夏云锦自己握着缰绳,熟练地在马场上飞奔,风再次打在脸上,身心都追着风驰骋的畅快感温润着全身的细胞,夏云锦脸上绽放着灿烂自信的笑容。
谢煜则坐在凉亭下安静地等着夏云锦,沈立陪在一旁。
然后,沈立就发现谢煜明明看不见,可那一双眸子总是能准确无误地锁定夏云锦的身影。
这么远的距离,马场上又不止夏云锦一人在骑马,马蹄声,谈笑声……
沈立心中惊呼一声,天爷啊,殿下怕不是长了一双千里耳吧?还是说他对夏云锦用情过深,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到和分辨出来?
殿下可真是神人!
马场另一边,杨婉晴看着独自骑马的夏云锦露出一抹笑,马场里每年都会发生那么一两起马匹失控的事情。
今日恰巧是夏云锦倒霉。
杨婉晴越想越不甘,夏云锦一个弃妇,年纪还比她们这些花骨朵一样的少女大好几岁,实在是想不通凌王殿下看上她哪一点。
是喜欢她嫁过人,还是喜欢她岁数大?
杨婉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小姐妹,扬声说道:“干巴巴地骑马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比赛?
本小姐出彩头,谁能一马当先这个玉镯便是谁的。”
杨婉晴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通体粉嫩的玉镯,通透的淡粉颜色宛如春日枝头盛开的桃花。
粉玉镯子质地细腻,触感温润,在阳光的照射下,玉镯内部似乎有着淡淡的流光在流转,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这镯子是杨婉晴的母亲花大价钱买来送给她的及笄礼物,杨婉晴很是喜欢,整日都戴在腕间。
交好的小姐妹都知道她对这粉玉镯子的钟爱,听此话均大吃一惊。
“婉晴,你当真要拿这镯子做彩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镯子。”
“婉晴,一个骑马比赛而已,倒也不用出彩头,我看还是算了。或者你换个其他的物件。”
“是啊,婉晴,你将镯子做彩头,回家要如何给你娘交代?”
面对小姐妹们的劝说,杨婉晴不为所动,笑眯眯地给大家解释道:“只咱们几个自然不需要彩头,若是让夏家姐姐参与进来,没个像样的彩头怎么行。”
看杨婉晴眼里闪过的精光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经常在一起玩的人,杨婉晴的心思大家自然清楚。
同时,其他几个人隐藏的小心思也被激发出来,凌王殿下哪怕现在落了难,也不是夏云锦那种嫁过人的老女人配得上的。
凌王殿下理应就该同她们这样含苞待放、清清白白的姑娘成亲。
明着她们不敢对抗圣旨,暗地里给夏云锦使个绊子还是能做到的。
几人互相间交换一下眼神,同意了杨婉晴的提议。
待夏云锦骑马到她们附近时,杨婉晴将人拦了下来,“夏姐姐,我们打算来一场骑马比赛,不如夏姐姐也同我们一起?
比赛也是有彩头的,就是我这个粉玉镯子。”杨婉晴扬起手腕,将镯子露了出来。
夏云锦看了那镯子一眼就知是个好东西,再想到之前杨婉晴看她的眼神,夏云锦爽快地应了下来。
“行啊,你这镯子倒是让人一看就喜欢。正好我也觉得一个人骑马有些无聊,大家一起还能热闹些!
只是杨小姐若输了镯子可不要舍不得哭鼻子。”
“怎么会?一个镯子而已。说出的话岂能反悔。就是怕夏姐姐拿不了第一会失望。”
杨婉晴一点不将夏云锦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笃定夏云锦不会赢。
见夏云锦答应,杨婉晴压下心里的狂喜,遂又将沈如意喊了过来,“如意,我们几个要比赛,你做裁判如何?”
杨婉晴不打算让沈如意参与进来,她家就是开马场的,她要参加必然能甩她们一大截。
这镯子到时她是给还是不给?
她的那几个小姐妹自然不敢超过她,至于夏云锦,到时出个什么意外,比赛自然不会再继续下去。
这镯子最后还是稳稳当当地戴在她的手腕上。
杨婉晴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计划得万无一失。
马场里每天都有人比赛,沈如意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不远处,谢煜看着夏云锦搅和在那些熏人的胭脂水粉间,还假模假样地询问身边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