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的眼眸深处,一股怒意悄然涌动,周身的气息像是寒冬的清晨席卷一切的冰雪寒霜,只一眼便让人瑟瑟发抖、不寒而栗!
平宁伯林盛只觉得自己背后冷汗淋淋,双腿似是要撑不住身体一般酸软。
“孽女!”林盛稳了稳心神压下心里的紧张和害怕,大步冲着林萱怡走过去,“你是想害死全家?”
只听啪的一声,林盛一巴掌打在林萱怡的脸上,“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妄想算计夏小姐,林家有多少脑袋能让你祸害?”
“爹,我没有!”林萱怡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哭着狡辩,“爹,女儿是被人陷害的,是他,是他,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林萱怡现在恨不得李登科去死,张口就将事情甩到他的头上。
事情没办好还让自己失了清白,林萱怡哪怕在嫉恨夏云锦现在也不敢将自己算计夏云锦的事情说出来。
她也不能嫁给李登科,只有将一切推到他身上,他死了才能平息凌王的怒火,她也不用嫁进那个穷得掉渣的李家。
她现在只是恨,为什么一次两次都伤不到夏云锦。
明明她那么喜欢凌王,几乎全京城的贵女都知道她这辈子只想嫁给凌王,为什么半路杀出一个夏云锦?
一个二嫁妇,凭什么跟她这个清白的黄花闺女抢?
哦,她现在不清白了。
失了名节也是夏云锦害的,要是夏云锦乖乖地去了小花园,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么惨。
林萱怡恨夏云锦,却一点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现在只能委屈地哭。
老天爷不公,怎么就不能站在她这边帮帮她?
“姨母,都怪登科,姨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自小便喜欢表妹,哪怕再情难自禁也不该同表妹在花园私会。”
李登科重重跪在杨氏面前,“姨母,表妹的清誉被毁,要怪你们就怪我。我不该听了表妹的话就来花园等她。”
“姨母,我与表妹两情相悦,也不止在此私会过一次。姨母,还请您成全我们这一对苦命鸳鸯。”
李登科明白趁着人多一定要将他和林萱怡私会的事情做实,众目睽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林萱怡不嫁他还能嫁谁。
被这么多人撞见,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林萱怡,逼着林家不得不将人嫁给他。
谢澜嗤笑一声,“林小姐一边说着喜欢凌王,一边又吊着这位公子,这是知道自己做不成凌王妃特意做的两手准备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林萱怡惨白着一张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羞又气又怕,林萱怡浑身颤抖着,抖着嘴说不出别的。
众人看着林萱怡的目光同之前陆紫鸢的无异,整日标榜温婉文雅、秀外慧中的林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人,真是不可貌相!
“平宁伯夫人要商议林小姐的亲事,云锦,咱们走吧,再不走只能妨碍人家的好事!”
谢澜招呼着夏云锦离开,田馨快步跟上,“今日真没白来,亲眼看着成就两段好姻缘还怪让人高兴的。”
噗嗤!
夏云锦笑出声,然后又对着杨氏福身,“恭喜林夫人觅得良婿,林小姐祝你同李公子早日喜结连理。”
林萱怡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和掌心之间有千钧之力在互相较量。眼里心里涌动着对夏云锦翻江倒海的恨。
那恨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在她心头刺扎着,又像野草一样,在她心中疯狂地生长,蔓延。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告辞,只是再看林萱怡的眼光没了往日的羡慕和奉承,有的只有讥讽和轻视。
“平宁伯,好自为之!”谢煜临走之前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林盛看了一瞬。
林盛打了个冷战,大有一种今日之事不查清他的爵位和官位都不保的感觉。
待人都离开,林家书房,林萱怡和李登科两人跪在地上,杨氏看着李登科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她女儿有更好的前程,现在却被他给坏了名节,若不是杀人犯法,杨氏真想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在他头上。
“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林盛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是不是合谋算计夏云锦?”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抖了一下身子。
林萱怡顶着一双哭红的核桃眼,小心地看了林盛一眼,“爹,女儿都被欺负了,您不想着为女儿出头……”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砸在林萱怡眼前,碎皮四溅吓得林萱怡尖叫一声。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都吓着萱儿了!”杨氏见此都心疼死了。
“你个孽障,还不说实话,你是想看你爹丢爵位丢官才甘心吗?你心系凌王,可这么多年凌王可正眼瞧过你?
人家压根心里就没你,只是你一厢情愿!”
林盛有些恨铁不成钢,皇家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