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兄弟两个的哭求,夏云锦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闯的祸事只能自己承担后果。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误付出代价,”
夏云锦往边上挪动两步躲过陆闻笙想要抓她裙角的手。
陆闻笙的手抓空,身子没稳住一手按在地上,掩下眼里的恨意继续做出可怜无助的样子。
“母亲,我们是您的嫡子,您不能这么无情,只要您肯帮忙,将来笙儿有了出息定会好好孝顺母亲。”
夏云锦目光深沉,幽深的眼底带着三分讥讽,孝顺她?像前世那般囚禁折磨她?再亲手将夏家满门推入深渊?
这辈子,便不会再有兄弟两个孝顺她的机会!
“要孝顺也是孝顺你们的亲爹娘,我不是你们的母亲,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若是不走便在这跪着。”
夏云锦深深地看了兄弟两个一眼,便带着夏云起去福安堂搬东西。
陆闻笙闻言有些傻眼,明明之前这个嫡母还送他们新奇又独特的玩具,这才几日对待他们就天壤之别?
眼见着夏云锦越走越远,陆闻笙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一门心思哭的弟弟去追夏云锦。
“哥,你慢点,又哭又跑很累人的。”陆闻景小了几岁,步子跟不上,挣脱了陆闻笙的手停在原地。
陆闻笙只看了这个弟弟一眼,便只顾离开,总归是在府里又有下人跟着没什么不放心的。
此时,陆临川也刚刚回府,双方在院门口碰个正着。
“云锦……”
陆临川还想争取一下,哪知夏云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带着人径直进了院子。
“少夫人”李嬷嬷刚想上前就被夏家的下人一把推开。
一行人进了福安堂的正厅,夏云锦一一指着博古架上的花瓶玉器,指哪哪空,几层的博古架眨眼间就空了一大片。
李嬷嬷尖厉地喊了一声:“少夫人,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些可都是老夫人的宝贝。”
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老太太,等她被人搀着从里屋虚弱的出来,就见夏云锦指着正厅那一整套的檀木桌椅。
“这些都搬走。”
再看空荡荡的博古架,老太太捂着心口呼吸困难,粗喘了几口气才厉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那些可都是侯府的东西。
你们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拦住,将东西都放回原位。”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冲着下人们大喊。
“祖母,云锦现在已经不是陆家妇,现在他们搬的都是她嫁妆单子上的东西。”陆临川垂头丧气靠在轮椅上,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你将云锦休了?”老太太拔高声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祖母商量?”转头老太太又叫喊着,“你们将东西都放下,女子被休嫁妆可是不能带走的。”
“你个老太婆说的什么浑话,我家云锦才没有被休。”夏云起满心欢喜地指着陆临川,“被休的是你那宝贝孙子。
我妹妹还是奉旨休夫。”夏云起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的圣旨在老太太眼前晃了一下,“看到了没?皇上亲自下的休夫圣旨!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哎呀,我妹妹可真厉害,史上奉旨休夫第一人呢。这可是圣旨,你要不要瞧瞧?”
夏云起是特意带着圣旨来的陆家,就怕这老太婆胡搅蛮缠,有这圣旨镇着,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造次,更能趁机打陆家的脸。
见老太太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置信的惊愕,这一刻那感觉就像炙热的夏日里刮起的凉风。
又如一口冰凉的西瓜入口,甜美且沁人心脾。那凉意直透心扉,令人毛孔都舒张开来,身心仿佛沐浴在清爽的甘泉之中,既舒爽又满足。
看着仇人憋屈原来是这样痛快又美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太太踉跄着身形有些站不稳,“川儿,你说这不是真的。他们骗人,那圣旨根本就是假的。”
老太太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老太太你竟敢说圣旨是假的?你这是公然质疑皇上,就冲你这句话就能治你们陆家一个大不敬之罪,抄家流放都是轻的。”
夏云起将圣旨打开,“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皇上亲笔所写,更有圣上玉印。”
老太太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圣旨,就差一头扎进去。
圣旨是真的,玉印更是真的!
所以,她孙子真的是被休了!
咕噜噜……
老太太的喉咙一阵滚动,哇的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幸好小爷躲得快,不然圣旨都被那黑血玷污了。”夏云起小心地将圣旨卷号又放进怀里,“小妹,这个院里还有哪些是你的东西?”
夏云锦指了指屋顶上的瓦片,院里的名贵花树。
拆家,还不是自己家,这事谁不愿意做?夏云起抬头挺胸,他们有休夫圣旨,可是奉旨拆家,谁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