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原来这就是夏云锦说的有趣的事情,的确是很有趣。
坐在她身边的陈策安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娘,这些菜不能吃,咱们要饿肚子回去吗?”
“安儿不会饿肚子。”谢澜憋着笑摸着儿子的头,“娘一会儿带安儿去醉香楼,安儿想吃什么都行。”
“好呀好呀!”陈策安开心地拍手,“醉香楼的饭菜最好吃了!”
谢澜先安抚儿子,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直觉告诉她事情还没结束,不过饭菜出问题,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夏云锦说了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她必须得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事发生。反正回家也没事,倒不如在陆家看热闹。
陆老夫人顶着众人的目光亲自品尝了几道菜,不是齁咸就是巨辣,要么就是淡得一点味道没有,总之就是没一道菜是能入口的。
老太太的脸色跟个调色板一样,在红白黑间不断地变换。
吃了咸的和辣的宾客不停地要水喝,身边的丫鬟下人不断地催促侯府的下人取水,整个宴会现场议论声、咳嗽声不断。
“老夫人,真不是我们挑理,这么重要的宴会怎么能放心交给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操办?”
“你们侯府之前不是一直世子夫人掌家吗?怎么又换成了陆家大小姐?”
若是宴会是夏云锦操办的,定然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饭菜不能入口这事够京城的上层圈子笑话许久。
“真是头次遇到宴会出这么大纰漏的,一个菜有问题还能说得过去,所有菜都不能入口,这倒像是府里的下人故意报复一样。”
此话一出在座的贵妇小姐就联想到前几日听说的事,侯府大小姐掌家第一日就要发卖不少下人,很明显,今日的事一两个人可办不到。
可见后宅的管理出了问题。
“这么说前几日的传言是真的?陆家大小姐一掌家便欲发卖不少下人,可见那些人怀恨在心才在饭菜上动手脚。”
“总归还是陆家大小姐没有掌家之才,不然好好的宴会怎么会办砸?要本夫人说侯府的姑娘也不至于这么……”
说话的夫人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大家都懂。
这是陆诗宁没在这,若是亲耳听到这些话,一定会被刺激得当场晕过去。
她的名声完了!
在场的人家没有一家会挑选一个没有掌家之才又蠢笨的姑娘做当家主母。在众人心中,陆诗宁已经被淘汰掉。
老太太气的血压飙升,她也没想到会在酒菜上出这么大的篓子,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检查好的食材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夏云锦,老太太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平定大家的情绪。
“对不住诸位贵人,老身这就让下人去酒楼定席面,大家稍安勿躁,不如先去看戏?”
侯府这次也是请了戏班子的,开席前已经演了一场,再加一出戏也没什么。
无视众人嘲讽的目光,老太太赶紧让下人撤下那些饭菜,还嘱咐下人多备些瓜果糕点先让人垫垫肚子。
只是现实又给了老太太当头一击。
“啊……虫子,菜里有虫子!”一声尖叫冲进众人的耳朵当中,声音尖锐而惊恐,回荡在本就热闹的宴会厅中。
冯夫人手指哆嗦着指着一盘菜,只见数条白唧唧的蛆虫正在上面蠕动,众人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有的菜里有被烫死的虫子,有的还在蠕动。
翠绿或红润的菜肴中夹杂着数条白蛆,这视觉感受格外刺眼,挑衅着每个人的食欲。
那些蛆虫有的已被高温烫得扭曲变形,而有的却依旧顽强地蠕动着,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呕……”尝了一口菜的宾客脸色苍白地干呕起来。
这声音如同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整个宴会厅。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此起彼伏,仿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交响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
陆老夫人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她就不该将这么大的宴会交给陆诗宁去办,这下场面有些不好收拾。
冯夫人感觉自己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冲着老太太摆动,“侯府的宴会本夫人可享受不了。
酒楼的席面还是算了吧!”有了这么一出,她现在是见到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
不止冯夫人这么想,诸人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现在只想早点离开侯府这个恶心之地。
只是坐在上方的谢澜没动,那些贵妇小姐也不好开口说回去。
“走吧,先去看戏!”想到夏云锦离开时给她的眼神,谢澜拉着儿子站起来,率先往戏台的方向走。
和庆公主都说去看戏,谁能反驳?哪怕想离开的心再强烈还是追着谢澜的脚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