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哆哆嗦嗦站起身来,两只手直颤抖,嘴唇也微微抖动着,无不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刘晋的样貌,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八成是他刘宏的崽。
想当初,朕也是如此的雄心万丈,意气风发,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朕一顿毒打,直接把朕的脊梁骨打断了。
像,实在是太像了!
刘宏心里感慨着,脚步不停,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陛下不可!”张让冷汗直冒,连忙阻止。
刘宏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继续向下走去。
一直来到刘晋身边,刘宏对着刘晋细细打量。
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这眉毛,这额头,好一个俊朗美少年。
“子……谦,朕可以这样称呼你吧?”刘宏嘴角扯出一个自以为很慈祥的笑容。
刘晋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自己这便宜老爹到底想干啥。
“子谦,不知道你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活的?”
刘宏眉间带着一抹怜惜,能够成长为如今威震天下的风神将,想必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刘晋露出回忆之色,“八岁之前,吾吃百家饭长大,八岁之后,吾幸得师父师娘教养,视若己出,读书识字,传授武艺,才不至于浪迹天涯,才有了如今这身本领。”
刘晋眼中透出一股温情,但很快又被肃杀所取代。
“所以,吾师父师娘,谁辱谁死,没得商量。”
刘晋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刘宏和众臣哑然。
不说刘晋的身份,一个孩子,先是吃百家饭苟活,八岁开始学艺,短短几年时间,就文采斐然,武艺超群。
尤其是武艺,整个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打的鲜卑匈奴差点亡族灭种。
就连其他三位神将,也曾直言,不是刘晋的对手。
这其中究竟付出了多少血汗,付出了多少努力,根本没人能够想象。
这十几年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的,怕是承受了难以言表的苦难。
而且,还是个孝顺的孩子,就因为赵忠言语冒犯了他师父师娘,直接被格杀当场。
扪心自问,如果有人言语侮辱自己父母,自己心里怕是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刘晋此举,说破天,那也是不合规矩。
“好孩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刘宏满脸笑容的夸赞,心里却酸的不行。
怎么就没人这么对朕啊,朕也想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为了维护朕而与整个天下为敌。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朕怕是能死而无憾了。
“张让!”刘宏一声厉喝。
“陛下!”张让连忙躬身待命。
“严查熹平元年之事,朕倒要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宏一脸冷酷,居然有人直接算计到了后宫,那是不是意味着,朕在他们心目中,也是想怎么算计就可以怎么算计。
那在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安全可言,这一点,决不能容忍。
“陛下,前几天皇甫将军和朱将军禀报了此事后,奴婢就已经在暗中调查了。”张让笑着回复。
刘宏满意的点点头,“还是你能为朕分忧啊,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陛下,不若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员,都叫上大殿来问话,也让众臣听听,免得有人背后胡乱猜测,乱嚼舌根。”
张让的话合情合理,刘宏点头同意。
“好,速速将她们叫来。”
刘晋诧异的看了看张让,曹操可是告诉他,所有知情人员全死了,这张让居然能找到证人。
一个证人也就算了,刘晋姑且当她是幸存者。
但是,几个证人,那就算了,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假的。
在这点上,刘晋相信曹操不会骗他。
看来,这张让,也是想找死啊。
张让匆匆离去,刘宏转身又坐到了上首。
很快,张让带着五个宫女返回。
这五个宫女,个个都在三十岁以上,最大的一个,看着有四十多,莫名的让人觉得,这几人就是当年的亲身经历者。
看到这五人,刘晋更加确定,这是假证人。
当年干这事的人,得有多脑残,才会留下这么多活口啊。
五个宫女来到刘宏下方,大礼跪拜,口中大呼“参加陛下”,然后头也不敢抬,就等着刘宏发话。
“行了,起来回话,把熹平元年宋氏生产之事,一五一十的给朕道来。”刘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是,陛下!”五人起身,然后开始缓缓叙述当年之事。
谁负责接生,谁负责端热水,谁负责擦汗,谁负责安慰,谁负责指挥,总之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