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得突然,谢胖子是第一个动手的,他随手抄起了一把门口的破旧铁锹,直奔着那名老者就去了。
不过别看那老者是个纸人,力气却非常大,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铁锹。
刚才那诡异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我好心邀请你们来吃我女儿的酒席,你们居然敢捣乱?上,把他们都留下!吃了我女儿的喜酒,就要给我女儿送嫁!”
老者一声令下,院子里的纸人都动了起来。
赵刚活动了一下筋骨,也没让谢允孤军奋战。
“妈的,抓了这么多年的人,老子今天抓一次鬼!”
他是一线警察,尽管四十多岁了身子骨也没老化,反而相当灵活,下手也足够狠辣。
特别是知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没有生命,他也没了顾忌,一警棍就敲碎了一个纸人的脑袋,里面冒出来一股黑烟。
“别吸这些黑烟!”
谢允忙着和那老头纠缠,回头看到这一幕急忙提醒了一句。
好在赵刚反应快,看到这种黑烟他就觉得不对劲,立马屏息退后。
可是那只被他敲碎了脑袋的纸人居然还能动,冒着黑烟朝着他扑过来,同时背后也有几个纸人虎视眈眈。
“妈的,老子就不信你们能比杀人犯还凶狠!”
赵刚嘴里骂着脏话,手脚也没停下。
不过他和谢允终究只有两个人,没注意到有几只纸人奔着许佩去了。
“糟了!”
谢允余光扫到了一眼,连忙想抽身过去帮忙,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手腕。
回头一看,老者正冷冰冰地盯着他:“你想去哪儿?”
“我去你大爷!”
老者的力气很大,这一把就见了青紫。
谢允不犹豫,一脚踹了过去。
可是这一脚就像是踢到了铁板上一样,老者没有半点反应,他自已倒是脚脖子生疼。
谢允龇牙咧嘴地收回脚,用另一只手拿着铁锹照着老者的脑门就是一下。
这一下倒是起了作用,老者眨眼间后退了好几步。
但这么一来也耽误了时间,扭头一看几个纸人已经朝着许智霆扑过去了。
他们的目标是在许智霆怀里哇哇大哭的许昊昊,孩子的阳气最弱,他们想借许昊昊的肉身。
许智霆没见过这种东西,他也是害怕的,但看孩子哭得厉害,他也发了狠:“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说着,他把许昊昊往许佩怀里一塞,看到角落里有一把破旧的笤帚,抓起来就冲了上去。
他身材还算高大,就这么护在许佩二人的面前:“佩佩,你先带着昊昊跑!”
“不行啊哥,我们出不去!”
许佩尖叫了一声,几个人这才注意到院子外面的景象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谁也不敢说从院子里出去后是什么!
老者这时冷冰冰地开口:“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谢允吐了一口唾沫,瞥了一眼亮着绿色烛火的里屋:“老杨啊,你可快点儿啊……”
杨枭走进了里屋,这里的场景已经变了,但其实在杨枭的眼里一直都是一样的。
那些看起来很有时代气息的家具早就已经破旧,就连衣柜的门都掉了一半。
红色的“囍”字本身就是白色,甚至有一半已经因为潮湿而腐朽了。
地上的符咒沾满了灰尘,那张白色的床上也满是干涸的血迹。
唯一不变的,就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
从一开始,她就是那副模样坐在那里,现在也不曾改变。
杨枭两手插着裤兜进来,淡定道:“你是自已老老实实地退了,还是我把你打退?”
回答他的是一阵阴风,地上那根燃烧着绿色火焰的蜡烛抖动了几下,同时卧室的门关上了。
杨枭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得,又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他刚准备动手,一道阴冷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让我和她谈谈吧。”
“你来?”
张月新出现在了他身后,杨枭撇撇嘴,主动后退一步让开了位置,正好他也省事儿了。
张月新的一身红衣红裙,赤裸的双脚离地,朝着新娘飘过去,期间没有顾及杨枭,直接从他的身体穿过去。
杨枭忍不住捂着自已的胸口:“怎么还从人家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呢,多冒昧啊……”
闻言张月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没错,是整个脑袋扭过来看了他一眼。
杨枭一摊手:“没事,你忙你的。”
她重新转过头,到了新娘子面前。
张月新一出现,原本就森冷的房间温度又下降了几分,只是原本在抖动的烛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