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鲁厚没事了,林游便和陈灏一起出去叫人进来。
鲁厚的家人是最先到的,进门就看到鲁厚已经醒了,只是神志还有些不清楚。
一家人哭哭啼啼地扑上去,杨枭急忙给他们让开了位置。
鲁厚家人进来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顾济进门的时候惊魂未定,当他看到被判定已经死亡的鲁厚真的醒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游抱着胳膊走在后面,皮笑肉不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好比我要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会相信有的人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却是个小人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灏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林游的肩膀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济:“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陈灏跟着杨枭见过了这么些事,陈灏相信只要有杨枭在,自己不犯蠢,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之前没出去。
他也看得出来,刚才这帮人惊慌失措之下开门逃跑,差点就酿成了大错。
再加上顾济的行为他实在是瞧不上,说话也没留面子,以他的身份也没必要给谁留面子。
顾济那帮人知道是在说自己,生气也不敢发作,只能铁青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
而顾济神色一僵,但很快就缓和过来,还是朝着沙发上惊魂未定的两个女人走去:“小仪,我刚才实在是没注意,你没摔伤吧?”
贺仪正在安慰泣不成声的田萍,听到顾济的声音一脸漠然,连头都没抬。
“不必了,我很好。”
贺仪的回答,反而让顾济脸上挂不住,那边陈灏更是呵呵一笑,什么都没说,但这笑声让顾济觉得分外刺耳,却又不好发作。
“小仪,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刚才真是没注意,也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就……你也知道,刚才情况那么混乱,你应该能理解的吧?”顾济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杨枭冷眼看着,他知道顾济这些话不是解释给贺仪本人听的,而是给现场其他人听的。
不然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顾济的名声就毁了。
林游看不惯他这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德行,刚打算过去说几句,就被人给打断了。
“小顾啊。”开口的人是孙老。
刚才鲁厚的家人过来之后,他便过去交代了几句,现在才来。
他作为现场最德高望重之人,他一过来哪怕是田萍都止住了抽泣。
贺仪脸色不好,但还是扶着田萍起身:“老师。”
孙老先看了两个女孩子一眼,神色温和:“你们两个受到了不少惊吓,晚点记得先服一剂安神的汤药,过后好好休息几天,不用急着忙活协会的事情。”
对此两人都没有拒绝:“谢谢老师。”
随后他和煦的目光落到了顾济身上,后者急忙想开口解释,却听孙老道:“小顾啊,你的天赋不错,从前也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我一直认为你这样的新时代青年能选择接触古中医是一件好事。”
顾济当下有些不安:“老、老师您说这些干嘛,能够为古中医事业的推动做出一份贡献是我的荣幸,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我说的,是你在学术上的成就,这些确实值得称赞。”孙老没有理会他,接着道:“但是我们身为医者,行医济世,以德当先。固然每个人都有求生的**和资格,这个我不怪你们,但是反手害人为我所不容。所以从今天开始,古中医协会不再留你,你自寻出路吧。”
孙瀚学语气温和,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顾济一下就慌了:“老师!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刚才、刚才我真的是无心之失,绝不是有意要害人的!”
古中医协会虽然刚刚起步,而且公益性质居多,但因为一个孙瀚学,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镀金之地。
能够成为孙瀚学的学生,也能为日后的行医之路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而且孙瀚学手中的人脉也绝不是其他医院能给的。
可是若是被孙瀚学赶出了古中医协会,甚至还打上了一个蓄意害人的罪名,那么顾济的医学生涯就算是玩完了。
哪怕孙瀚学心善,不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可其他人呢?
只要他离开了古中医协会,今晚的事情多少都会被其他人知晓,到时候还有哪个上档次的医院敢收他?
所以顾济不肯就此罢休,一个劲地求情:“老师,刚才往外跑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您不能单单就这么对我啊!是他、一定是他在您面前说我坏话了对不对!”
顾济真是慌不择路了,竟然把矛头指向了杨枭。
杨枭正在处理那只邪鬼仔,看都懒得看他,闲闲道:“是啊,往外跑的人那么多,就你推开了两个女人。她们俩在那里挤了半天都没被推出来,怎么你一过去就被‘不小心’推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