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未见着霍晏礼时,除恨外他还心存不解。
他为何对自己那般残忍,十年间,便没片刻动容吗?可见着真见他对霍清清如此深情,清欢心底已有答案。
她靠于软枕,闭目歇息。
昏暗间,霍晏礼狭长的眸熬得通红,他轻揉眉心,再度翻动书页,又熬一夜。
次日,霍晏礼黯淡双眸恢复神采,他骨节分明的手发颤,笑着盯着名为蛊毒大全的书籍。
他捏着那张泛黄书页,忘情蛊解法映入眼帘,“将体内母蛊挖出,取心头血,再剜皮肉,喂养母蛊七七四十九日长大,便可解子蛊。”
四十九天太久了,霍晏礼翻动书籍,被鸦睫遮住的瞳亮如繁星,又见背面写道,“急解子蛊者,可多取血肉提前喂养母蛊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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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脚步急促,清欢一觉昏睡至晚间,她伸了伸懒腰,整理衣衫。
霍晏礼身着墨色锦袍,俊美古铜的脸庞苍白得瘆人,双臂缠满白布,白布下的胳膊血肉模糊,显露白骨,他硬挤笑意,迈入殿内。
清欢坐于榻前翻着话本,见他来了,满脸喜色扑到他怀里,“我好想你……”
霍晏礼疼得剑眉紧蹙,额间冒出细细冷汗,清欢故作不知拍打胳膊,他浑身没几块好肉,听她笑道,“你消瘦了许多,是不是未好好用膳?”
六月初七到达燕安,霍晏礼将她妥善安置,流水般送她金银首饰,而他自个终日在殿内割肉剜血喂养母蛊。
短短七日便将忘情蛊母蛊喂养长大,这其间定是吃不了不少苦。
只是忘情蛊并无解法。
她是故意折磨他的。
自大病初愈后,清欢便能随意操控她的爱意值,她看着墨色锦袍渗出血,施舍给他五爱意。
霍晏礼伤口开裂,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这几日夜里无法翻身,难以入眠,如今见有成效,露出笑来。
他又想阿姐了,想告知阿姐这喜讯。
“夜深了,孤男寡女于礼不合,明我再来见你。”霍晏礼狭长眼眸流露厌烦,将清欢推开。
清欢倒未在意,他满身血腥很是呛鼻,她也不愿与霍晏礼多待。
待殿门合上,季臻见她沉默翻着燕安史书,开口安抚她,“不必太难过。”
清欢才意识到季臻以为她为霍晏礼黯然神伤,轻声解释,“我在看王后身世。”
“李家嫣然,二嫁帝王,宠冠后宫。”
清欢长睫轻颤,轻声道,“霍王在霍晏礼生母前王后病逝三月便另娶李嫣然,为彰显恩宠废弃后宫,为霍清清改姓,立为嫡公主。”
“我记得原书里提过霍晏礼有个病逝亲姐,那公主早殇,都未得此殊荣。”
“前王后身子向来康健,忽然病逝,她十月怀胎,拼命生下的儿子,却从未怀疑死因。”
“只顾与霍清清谈情说爱,为霍清清求药十年,今又为她将自己伤成此等惨状,不知前王后泉下有知可会难过……”
自入宫来,清欢留意宫人交谈,宫人间终日赞叹公主美貌,公主才情,这燕安王朝好似无人不喜霍清清……
季臻颇为共情前王后,清欢撑着下巴,忽然发问,“王宫只有我与霍晏礼绑定了系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