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提起酒壶给沈鹤添满。
“沈公子,还请细说。”
“这些人还是挺可怜的,让他们吃好喝好走好,不过分吧?”
江川收回酒壶端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鹤。
“沈公子,你可能被他们的表象迷惑了,这些人可是在外作恶多端才到了这里,可以说几乎人手上都有人命,他们一点都不可怜。”
说完江川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是富家公子哪怕是无恶不作的纨绔,也不知道世道险恶。
“不,他们死前不能再创造价值才是真的可怜,应该找些人人都能做的苦工,实现他们人生价值才对。
到时候食物自然可以用劳作的工分换取,想吃好的拼命劳作就对了。
衙门不仅能省下钱粮,还能以此赚到不少钱了,何乐而不为呢?”
“来,沈兄喝酒!”
沈鹤端起酒杯饮尽,发现江川并没有对自己的话语太过热衷,脸上不由得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粱实伸手捅了捅沈鹤小声说道:
“少爷朝廷有徭役就做这事了,而且还不用费多少粮食。”
沈鹤顿时脸色一红,才想到时代不同,这年代的徭役有时候连罪犯都不如,完全就是消耗品。
“江兄,是我考虑不周,此法作罢,饮酒!”
江川端起酒杯沈鹤碰了一下,笑道:
“沈兄你之前说的织布机就挺不错,到时让刑犯做工,牢里也能有些产出。”
沈鹤不知对方是在为自己挽尊,还是真有所想,举杯饮尽,便转头看向了墙上的刑具,状若无意道:
“我观这墙上的刑具,莫非牢中还有刑房不成?”
江川取下腰间的鞭子 放在桌上笑道:
“你说这个呀,主要是为了审讯方便,所以衙门在此处摆了些刑具,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把此处作为临时刑房。”
沈鹤好奇的摸了摸桌子上黑红色鞭子。
“嘶,上面竟然还有倒刺。”
“哈哈!沈公子有所不知,不只有鞭子还有盐水呢。”
江川阴仄仄地笑了起来,语气中竟然还有着几分自得。
沈鹤看着墙上各式的刑具,笑道:
“这样干喝酒也没什么意思,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刑具,顺便上些节目。”
江川顿时止住了笑容,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沈兄,不是我小气,只是这里的犯人。都是已经定完罪的,有些还要拉去京城秋刀问斩,若是人头少了怕到时得用我的头顶了。”
江川心中此时也有些忐忑,之前怕是被沈鹤出手阔绰迷了眼了,差点忘了他根本就是个纨绔。
听到江川拒绝,沈鹤笑了笑道:
“这不是还有三个人不在此列吗?”
江川这才想起今天和沈鹤一起进来的李苟三人。
“可是…”
沈鹤一把按住江川,打断了他的话。
“放心吧,那可是我的挚爱亲朋,出了事有我兜着。”
江川不由得想到沈鹤之所以进监牢哪里是为了体验,根本就是那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罪他,拉进监牢下黑手的吧。
什么挚爱亲朋,怕根本就是对头冤家吧?
江川此时心中也在思索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沈鹤。
真是没想到出手阔绰的纨绔,下手还挺阴。
沈鹤自然不知道短短的一会儿,江川就给自己下了这么多负面的定义,看到他愣神,于是便问道:
“江兄,成与不成说个话啊!”
江川不由得一个激灵。
“成,必须成,沈公子既然开口,就算是舍了这身皮我也得给你办到。”
沈鹤不知道为何江川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不过还是开口道:
“放心吧,若是江兄真因此事免了职,到时候尽管去投奔我,保证不会比你现在俸禄低就是了。”
“那就多谢,沈公子了。”
——
“沈鹤,你竟然出来了,快放我们出去,我们可是兄弟啊!”
王辛最先发现沈鹤站在牢房门口,赶忙冲了上来哀求道。
“别急,我这不是来放你们了吗?
不过你们三个只能出去一个,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王辛一听顿时急了,拉着栏杆整张脸都挤在门上,急切的说道:
“义父,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沈鹤点了点头笑道:
“我也觉得你合适 ,既然如此那就你了,那边酒菜都快凉了。”
“好嘞!”
王辛此时早已饥肠辘辘,狱卒知道三人得罪了沈鹤于是便把他们口粮扣了下来。
如果真等到,沈鹤问起就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