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悦颜呼吸顿时一窒。
“不是说你改曲子吗?”
沈鹤双手一摊,状若无辜。
“我都没听完,怎么改?等你唱完我再一一指出你的问题!”
兰悦颜深吸了一口气,怒道:
“沈公子还真是大言不惭,曲子都没听完,就说我唱得有问题,等一会儿看你如何下场。”
沈鹤面对众人怪异的眼神,不屑地一笑。
不就是如梦令吗?难倒各国翻唱的“知否,知否”了解一下,这不是张嘴就来!
“慢着!”
兰悦颜刚要开口表演,沈鹤就出声制止。
“平常心,艺术应该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兰姑娘首先你这心态就有问题。”
兰悦颜顿时一惊,连忙平复有些失衡的心态。
“沈家娃子见解挺独到嘛?平常顽劣竟然还知几分道理。”
沈鹤抬头向二楼的包厢看去,有竹帘阻隔,依稀能看出来几名饮酒的男子有老有少。
沈鹤记忆中的声音并没有能够吻合的,不过听对方的称呼应该是跟自己父亲一辈的人。
沈鹤对于这似褒似贬的话,仅仅皱了皱眉头。
不过沈鹤惊讶地发现兰悦颜向楼上看了一眼,心态竟然平复了下来。
随着笙箫响起,兰悦颜彩袖飞舞,随着笛声悠扬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
如珠似玉般的嗓音浅斟低唱,整个人犹如雾中之花,朦胧缥缈。
沈鹤此时也不得不感叹果然华流才是最牛的,怪不得君王不早朝呢。
“沈公子,不知小女子这表演可曾入眼呢?”
一曲舞毕,兰悦颜俏声追问起来,如仙入凡尘一般把沈鹤拉了回来。
“好!”
沈鹤也不由得摆正了身子,嘴一咧竖起大拇指笑了起来。
“兰姑娘这一舞,真是麻雀啄牛腚——雀食牛啤!”
“真是粗鄙不堪!”
兰悦颜听到沈鹤的夸赞,不喜反怒,眼神也冰冷了起来。
“这么说,沈公子是承认自己输了?”
沈鹤挑了挑眉,重新跷起了二郎腿。
“话糙理不糙啊,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兰姑娘,你这曲中有瑕疵。
哦,不,应该说这词和曲配不上你才对。”
“沈鹤,跟你这粗鄙之人在一起真是恶心,输了就是输了,靠胡搅蛮缠可不成。”
吴远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对着沈鹤嘲讽道。
就连秋香堂内的看官们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没人不想看沈鹤这样的纨绔失败了,仇富心理本来就是人性的失衡。
就像是人们都喜欢看富人落难,穷人翻身一样。
而眼下没有再比沈鹤这个纨绔赔一栋楼更让人开心的事了,毕竟这些人从一开始所期待的结果不就是如此。
就在这时粱实怒视着众人,高声怒吼道:
“我家少爷明明还没开始指出曲中的问题,你们却说我家少爷输了,这是何道理?”
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这还用比吗?兰仙子的舞曲如此完美,沈鹤都亲口承认了,难道要耍赖不成?”
“就是,谁不知道沈鹤就是个纨绔,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吴远嘴角也微微翘起,手中折扇一合,看着起哄的看客道:
“这么说确实有失公允,不让沈兄试试,难免他贼心不死不是?”
“就他那水平还用试,也不撒泡尿照照!”
沈鹤看着吴远和众人的一番表演,连忙抄起旁边桌上的凉茶才压下怒火。
“吴公子,我要修改此曲,要不要再比一比?”
“沈鹤想给我挖坑还是省省吧,兰姑娘已将先贤曲中之意完美表达,已无可改。”
“完美?”
沈鹤嘲讽地看了吴远一眼。
“吴公子还真是穿新鞋走老路,像你这样的老古板,不去学律法真是可惜了。”
沈鹤大笑一声,潇洒着登上舞台,对着方管事道:
“取笔墨来!”
方管事一愣,赶忙踢了旁边的手下一脚,开口道:
“还不快去为沈公子取纸笔来?”
“这沈鹤误我啊!”
而此时二楼正在饮酒的中年人顿时热泪盈眶,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山长,我看那沈鹤颇有自信,好像还是你们庆云书院的,莫非此人有什么倚仗不成?”
韩林脸色颇有些尴尬的,捋着花白胡须双眼放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地回答。
青年转过头看向放下酒杯中年男子。
“孤听闻这沈鹤乃韩教谕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