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贞还是想让杨姝真回到上京去,毕竟,北疆那边不是开玩笑的。
金人很可能会过来报复,到时候打起仗来,随时都会有危险。
但杨姝真却是一脸苦闷,揉着自己的大腿道:“三哥哥,我骑马追你们,腿都磨破了……”
“你要把我赶回去,那我肯定得死在马上!”
“而且,我偷跑出来再回去,还不得被父亲打断两条腿?”
被这样的一个姑娘软磨硬泡,赵元贞也是有点无奈,便说道:“行,那你就跟着我回去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不听话,我便将你赶回去!”
杨姝真当即开心大笑,伸手又抱住他的臂膀,说道:“姝真打小就听三哥哥的话的!”
赵元贞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让她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一旁,李琴棋只以冷淡的眼神打量过来,但她还是很难理解,为什么赵元贞和杨文辅关系密切?如果没记错的话,杨文辅还经常说他的不是呢!
然后,李琴棋也不再多想,待到成婚后,拿尚方宝剑好好拷打赵元贞就是,不信他敢不说!
杨姝真一路追得太急,果真是累了,吃完东西之后,昏昏欲睡,不多会儿便闭上了眼。
楚墨蓉忍不住问道:“她是右相大人的千金?”
赵元贞道:“是啊。”
楚墨蓉道:“看不出来,殿下竟还能引得右相大人家的千金倾心。”
赵元贞道:“好酸!好酸!”
楚墨蓉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拐跑宰相的女儿,当心被弹劾。”
赵元贞刚要回应,目光却骤然望向了门口一带。
只见门外不知道何时又来了一人,此人也是身穿猎装,风尘仆仆的模样,扔下一封信后,扭头便走。
赵元贞的心腹过去将信拿了过来,他接过之后,发现上面是杨文辅的字迹。
“果然,老杨头狡猾得很,女儿跑路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元贞心里想着,直接拆开了信封。
信里内容大约是杨文辅刻意装作要给杨姝真安排婚约,然后逼得杨姝真来追赵元贞的,说是姝真已到了嫁人的年纪,他这个宰相也怕风言风语,却又不想违背女儿意愿,所以才出此下策。
赵元贞看完信之后,直接扔进火堆里,他怎么看不出老杨头这老家伙的心思?
冠冕堂皇的话说得不少,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想让杨姝真随他回北疆去占据一席之地。
“称我为恩师的家伙把女儿送我手里,我要接了下来,那以后他是叫自己女儿师母呢?还是我叫他一声岳父呢?”赵元贞看着火光吞噬信纸,心头有着稀奇古怪的想法。
在封建王朝当中,联姻对于各大政治家族来说,是最为妥当也最为直接的方式。
哪怕是杨文辅,在此事上都难以免俗。
“先把她带到北疆去吧。”赵元贞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杨姝真。
这在穿越前,别说噢!那可妥妥的犯罪……
大家赶路一天,也都疲倦,留了人值夜之后,便相继休息了。
楚墨蓉挨着杨姝真睡下,本以为会因为许多心事而难以入眠,没想到刚闭眼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凌晨五点时便有人起来开始给马匹喂食,然后生火做早饭了。
大家用过饭之后,便继续出发。
杨姝真昨日骑马追赶磨破了腿,便被赵元贞安排着与楚墨蓉同车,两人相处还算融洽,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阵营的同伴了。
“小玄子,本皇子考量考量你,军中赏罚该如何公正?”赵元贞问坐在马车上的小太监。
“回禀殿下:赏罚为军中要柄。若该赏处,就是平时要害我的冤家,有功也是赏,有患难也是扶持看顾;若犯军令,就是我的亲子侄,也要依法施行,绝不干预恩仇。”小玄子立刻抬起头来,铿锵有力地道。
“不错……战阵对敌呢?”赵元贞又问道。
“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小玄子早将《纪效新书》背到滚瓜烂熟,赵元贞一问,他就信手拈来。
赵元贞顿觉满意,刚要夸赞,却听身侧马蹄声传来。
“你一小太监,怎么对军事这般了解?!”李琴棋惊讶的声音传来。
“回皇子妃的话,是殿下督促奴婢日夜苦读《纪效新书》所得。”小玄子急忙冲李琴棋拱手,恭恭敬敬地道。
李琴棋只觉得“皇子妃”这三个字格外别扭,但也没有太在意,忍不住追问道:“什么《纪效新书》?”
小玄子从衣兜里摸出书本来,道:“此为三殿下所著,北疆军官皆要学习此书。”
李琴棋一下接了过来,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翻开书,扫了几眼之后,便来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