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王朝,上京,右宰相府。
“不知不觉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二十年了……”
“五年前被父皇发配边疆以后,再也没来过上京,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是没什么变化呢。”
赵元贞坐在太师椅上,他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麻衣,脸上也带有伪装,跟百姓们心目中的皇子形象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五年之前,赵元贞还是无忧无虑的三皇子,整天过着潇洒自由的生活,哪曾想……
那两位哥哥竟然暗中联手陷害他,在一次酒席当中给他下了药,让他对刚选入宫中的一位秀女做出了一桩荒唐事。
“淫乱后宫”这种罪状一旦被扣上,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但好在隆德帝膝下总共只有三个儿子,要处死一个,实在于心不忍。
于是,遭到陷害的赵元贞就这样被发配到了北疆去……
靠在太师椅上的赵元贞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就看到大炎右相杨文辅快步走了上来。
还没站稳呢,杨文辅便直接在赵元贞面前跪了下来,叩首道:“学生杨文辅,叩见恩师!”
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却在赵元贞的面前,行学生之礼!
这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老杨,我也就教了你一点小玩意儿而已,你搞这么大礼干什么?要是这一幕让太子看到了,他肯定要禀告父皇,然后把我弄死,再让你辞官滚蛋了!”赵元贞不由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说道。
“恩师不单单是对我有传道受业之恩,更有救命之恩,此礼不能废啊,不然,学生有何颜面去见诸位先圣……”杨文辅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见老杨头儿一把年纪哭成这模样,赵元贞只得从椅子上跳下来给他搀扶起来,说道:“行行行,但你别露馅就成,要不然本皇子和你都别在大炎混了!”
杨文辅这才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呜咽道:“学生对恩师甚是想念,开始两年更是每天担惊受怕,但知道恩师你在北疆混得还不错后,这才放心……”
得,堂堂宰相都被赵元贞给带偏了,一口一个“混”字挂在嘴边。
“老杨啊,我问你,父皇这次召我回来,是有什么事?莫非是我在北疆搞的那些事情,被他知道了?”赵元贞面色有点紧张了起来,低声问道。
他这五年,在北疆可没混日子,而是在做大事呢,偷摸摸屯田练兵,搞得有声有色的。
杨文辅这位宰相则在朝中帮他遮掩,他在北疆搞出来的骚操作竟没有被泄露出来,上到皇帝下到朝臣,都以为他在北疆混日子,整天沉迷声色犬马。
“没有没有,陛下膝下毕竟只有三位皇子,他现在年事渐高,您又被发配了五年,只是对您有所思念,这才召您回来的。”杨文辅急忙说道。
“哦,我还以为我偷偷屯田养兵的事情被发现了呢。”赵元贞咧开嘴就笑了起来。
杨文辅苦涩道:“学生帮恩师在朝中打掩护可不容易啊……”
赵元贞拍了拍杨文辅的肩膀,道:“老杨,辛苦你了!我先溜了,明天随大部队正大光明入京,那什么,你得想点办法让我能尽快回北疆去才行……北边,发生了点大事。”
杨文辅一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元贞道:“北边的蛮子又一次蠢蠢欲动了,这次恐怕要大规模入寇了,宣达那边离不开我。”
杨文辅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本来还想跟恩师认真请教学问的,但今天实在不方便,那就改天有空了再向恩师求学。”
“嗯嗯嗯。”
赵元贞不耐烦地点着脑袋,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苍老的老杨头儿,还是忍不住道:“你也要保重点身体啊!”
说完这话之后,他的身影一闪,隐匿于黑暗当中,也不知道从哪儿离开了。
杨文辅听到这句关心,心里感动无比,然后觉得自己的确要好好保重一下了,恩师传授的本事自己都还没全部搞懂呢,作为三皇子门下的大师兄,自己必须要好好继承衣钵才行啊!
赵元贞要知道老杨的内心活动估计得气死,哥们才二十岁出头,你丫要继承衣钵?!
回到了城外大部队当中的赵元贞脱下夜行衣,在亲信的帮助下换好了黄色的九蟒袍,又扣上了镶嵌美玉的腰带,再将脸上收拾一二,看上去便显得器宇轩昂了不少。
“主公……不,三殿下,什么情况?”身披铠甲配有腰刀的精壮汉子低声问道,眼神当中满是关切。
“嗐……就是陛下想我了,所以让我回家看看而已。”赵元贞笑着说道,“还有啊,元让将军,说了多少次了,在外不要称呼我为主公,当心惹来陛下和朝中大臣们的猜忌啊!”
“是,三殿下。”上官元让低声应道。
听到两人对话,营帐内的亲信们都是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