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处何其多。到时候像父亲一样云游去。”
“嗯,”阿忘想了想,觉得还成,“那到时候拿上我的骨灰盒,走到很漂亮的地方时,你就洒一把。”
“一把洒在湖里,”阿忘胡思乱想着,“一把洒到冷山,一把在雾气朦胧中远去,又一把……”
她突然说不下去,有些哽咽。
“束元洲,你回不了头了。”因为她不会让他回头。
束元洲背着她稳稳地往前走,街上人好少好少,没有人声鼎沸的地方,只有严寒后的孤冷与凄清。
阿忘不想回君府,让他带她去束宅。她说想看看他住的地方,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束元洲自是依她。
但阿忘不想再被背着,她要下来自己走走。束元洲说风雪大,但阿忘一定要自己走。
束元洲便扶着她在风雪中步行。她走得很慢,束元洲也将步子放得很慢很慢。
阿忘难得的开心了些,原来离开那院落并没有那么困难啊。
风雪更加大了,吹得阿忘咳嗽两声。束元洲靠过来,挡住了风,将阿忘的大氅系得更紧:“有些远,我背阿忘吧。”
阿忘抬起眼眸看他,清浅地笑了下:“抱我吧,我想看着你。”
但束元洲来不及抱阿忘了,和昭与管家驾着马车来到。和昭一下马车就推开了束元洲,将阿忘护在身后:“谁准许你带小姐出门?你怎能带走小姐?”
“和昭,”阿忘将手放在和昭护着她的手上,“是我要求的。”
阿忘看着束元洲,温柔笑笑:“看来今日我是去不了了,束大夫,你的药冷了,别忘了换一碗端过来。”
和昭扶着阿忘上了马车。
风雪里马车的辙痕一路回转,束元洲望着那马车远去,拐了角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