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是在一片野地里醒过来的,准确来说,她其实是第二次有意识了。
她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辆车上,但是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只能迷迷糊糊的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遗憾的是,由于她那时候意识昏沉,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几个字,虽然那些发音她觉得陌生,但是却莫名的能听得懂,翻译过来的意思差不多是“父亲厌弃”,“废物”,“扔出去自生自灭”之类的。
剩下的她没有听完就再次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荒郊野外了。
说是荒郊野外也不太准确,因为她爬起来之后就在不远处看到了很多人,男女老少全都有,一个个神情麻木的扒拉着周围的各种植物,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还不等顾晓继续疑惑,她的旁边就哐啷一下砸下来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手里握的匕首一甩,差一点就给她的大腿扎了个对穿,幸亏他手偏了一寸,刀尖就擦着她的大腿插进了地上的土里。
这下,顾晓就顾不上其他的了,她赶紧将那把匕首拿过来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余光还扫见了好几个往他们这个方向打量的人,那目光就像是等着猎物死亡的秃鹫,炽热又恶心。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昏倒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他的脸色极其苍白,长得倒是挺俊朗,就是瘦的几乎脱相,脸颊凹陷,一看就是病歪歪的样子。
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故作镇定,面无目表情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暗戳戳打量她的人不在少数,刚才自己昏迷的时候没有人上前帮忙,打她主意的人倒是不数。
再低头,看着倒在她腿上的人。
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她腿上的这个应该是就是唯一一个和她一伙儿的人了,其他的那些恐怕都是包藏祸心。
顾晓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不了解她的同学说她高冷,因为她紧张的时候特别容易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有点不好相处。
这么多年的习惯,她面无表情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唬人的,周围的那些人被她这么一看,有很多还真的被唬住了,打量的目光一下就子少了很多,但是还有一些一直在不断的往她这边看。
这种被人打量偷窥的感觉并不好,顾晓觉得如芒在背,但是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还是不敢随意发火,只能将枕在她腿上的那个男人暂时挪下去,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的梳理目前的情况。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在车上,现在又莫名出现在了荒郊野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她还完全不认识对方。
又想着自己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听到的那几句话,但实在是不知道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她爸把她卖了吧。
实在是想不透,她就打算从周围的那些人身上找找线索,暗戳戳的观察起了他们的动作,发现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在揪着叶子之类的东西往自己的手腕处放。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发现那里居然多出来了一个银色的金属手环,样子不丑,非常贴合腕骨,但是却没有束缚感,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感觉。
她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有些人会将一些叶子放进随身的包里,但是大多数的时候,挨一下就不会再理睬了,看样子是在进行挑选。
人生地不熟的,顾晓也不敢太光明正大的看,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观察了一会儿,顾晓就确定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干着这么一件重复的事,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例外。
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是自己手腕上也有一个样式差不多的手环,就干脆亲自试一试,看看到底会怎么样。
她醒过来的地方旁边就有一丛稍大的灌木丛,稍微伸手就薅下来了一片巴掌大的叶子,顾晓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将那片叶子往自己手环上面挨了一下。
但是,她等了一会儿,发现那个手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金属配饰,完全不能符合周围那些人换新叶子的频率,这显然是她没有找对方法。
皱了皱眉,她明明看到别人都是那样做的,难道是因为其他人的手环都是黑色的,而自己的是银色的原因吗,但是她看着样子也差不多呀。
又试了两次之后,手环还是没有反应,她只能继续观察别人的动作,发现他们都是先将叶子弄破一点,然后再将植物的创口处放到手环上,心里就有了计较。
她手上的叶子是刚摘下来不久的,创口还很新鲜,所以她就直接将朝着手心的那个断口摁到了手环上。
这个时候,那个手环终于有了反应,它居然发出了声音,是个带着点机械音的女声:“嘀,高度污染,不可食用。”
这下,倒是轮到顾晓蒙了,她在那个手环表面搓了一下,想看看上面有什么装置,没想到手环上居然直接弹出了一个蓝色的光幕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