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见凉,赵虎心里火热起来。如果能做出花灯,还愁没有银子吗?
“明天,你先待在家里……”
蓝馨儿的小脸微微泛白,整个白天都在家?先打三天饼子再买去青楼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怯懦的小声说道:“赵…赵郎,我吃得很少的……”
赵虎笑了,他有发家致富的点子需要人手帮忙而已。难道他真饥渴得这么明显?再说,原身调戏富家小姐挨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他可不想到时候真死在了床上。
“石头,明天有活做今天晚上你先留下来过夜,哥后面给你买烧鸡……”
有免费的劳动力干嘛不用,在赵虎的记忆里这货的力气大得惊人。石虎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闻过烧鸡的味道了,笑咧咧的躺进了旁边的草堆里,直流口水。
“你也去睡吧,我再坐会儿……”
蓝馨儿一怔,踌躇着起身向屋里走去。
“还是那句话,你若不嫌,我便不弃……”
蓝馨儿娇小的身子抖了抖,夜色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下砸在地上粉碎。她只是想有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清清白白的过日子。但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好难,不过好在,她似乎找到了。她的赵郎,似乎和传言真的不一样。
一夜转瞬,天刚蒙亮,石虎爬了起来用冷水洗完脸,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虎儿哥,我们今天干啥?”
“等会儿先陪我进城买东西,再回来削竹子……”
赵虎心中已有计划,看到正站在门口的蓝馨儿,笑着说道:“还劳烦娘子把围墙院门拆下来,洗干净等我们回来……”
他昨天瞧得分明,院门是一块平整的大木板,正合适拓印。
一上午,除了采购花灯必须的颜料毛笔粗纸外,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削竹子上。临近中午,赵虎两人各抱着竹子回到院子。他手里只有十来根,石虎则抱着一大捆。这力气要放在后世,在举重界谁敢争锋?
先在木板上画出花灯图案,再用刻刀雕刻出纹路。这是精细活儿不由得赵虎慢慢来,一旦刻坏了他可没有其它能够代替的木板了。
“虎儿哥,忙着呢?”
院外,传来老鸨子的声音,正笑盈盈的过来,身后跟着六个凶神恶煞的狗腿子。
赵虎眉头皱起,有事?
老鸨子的名声烂到了淤泥里,贪财,冷血,凶狠,她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蓝馨儿的身子抖了抖,小脸惨白。
“我是来问问虎儿哥什么时候玩腻了,好接她走……”
“嗯?”
赵虎疑惑的回头,正看到不停轻抖的蓝馨儿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她可欠着老身二十两银子,只等虎儿哥玩腻了,就带回去挣钱……”
“赵郎,我没……”
“闭嘴,回去……”
赵虎冷着脸呵斥,欠肯定是欠了,不过绝对没有二十两这么多。不过,你能说理吗?如今的大齐还有说理的地吗?老鸨子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
蓝馨儿脸色惨白的收拾着自己仅有的两件衣服,别说赵虎没有二十两银子,哪怕有凭什么要花在她身上?提起包袱准备开门离开。
院里,赵虎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她的账我来还,给我三天时间,如果还不上这间房子连人都是你的……”
老鸨子脸上一闪而过诧异,赵虎以前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别嫌谁脏,看了眼地上的木板,笑眯眯说道:“听说虎儿哥受伤后改脾气了,看来是真的了……”
“今天老身就给虎儿哥的面子,三天后再来……”
老鸨子带着护卫转身离开。
赵虎心知肚明,这是给他面子吗?分明是惦记着他的房子。像他这种最低层的人,别说三天时间,就是三年的时间也别想攒够二十两。
“赵郎,我……”
“给你说,今天事儿多,别想找借口偷懒……”
赵虎负责刻板,石虎先劈开竹子再由蓝馨儿分成一指宽,用来做花灯的骨架。三人中午匆匆的吃了口米糊,下午又接着继续干。随着吹散最后一小撮木屑,木刻终于雕刻好了,整个背景是一轮巨大圆月,两道人影相拥在云层,旁边还若隐若现着牛的影子。
蓝馨儿走进,发现除了一幅图外,旁边的空白处还写着一首诗,看着看着脸上充满了震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赵郎写的?”
蓝馨儿迟疑的问道。她也算是饱读诗书,可从没听过这般诗句,说不定今后能走科举之路。
“我教你拓印……”
赵虎先在木板上涂色,然后拿裁剪好的粗纸印下,一张织女牛郎相会图跃然出现纸上。等蓝馨儿学会后他便开始摆弄花灯骨架,只需要几根指头宽的竹片扎成长方体,然后在上下摆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