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那人也不敢多听,好在凌降曜并没有追究,摆了摆手,他霎时如蒙大赦,连连拱手退了出去,临到门口时,就听到一句。
“……真当自己是谢家人了?还是说,他并不知实情……”
那人不敢多听,拔腿就往外跑,因着跑得太快,脚下踩着花瓣一滑,差点一个滑跪,好在反应能力快,扶住树干,他也不敢回头,急忙跑开了。
他本就只是想讨好凌降曜,想为以后增加一条人脉,可没想过知道太多密辛。
而凌降曜想着沈隽意的回复,喃喃道:“……不对,母亲都已寻过他了,按理说不该什么都说不知道……那么,沈隽意三番两次拒绝我,莫非是心中有怨?”
“是了,他定是怨我的……”
被一个人占了这么多年的身份,自己从天之骄子落魄成一个农家子,这心中如何能不恨呢?
凌降曜将心比心,其实也能理解沈隽意,可就是因为理解,他就越发不想看到沈隽意冒头。
只有他足够有价值,沈隽意才没有回凌家的机会,就算是回去,至少也不能将他赶走。
想到上回那般隐秘的计划,都叫沈隽意给逃脱了,他心中就懊恼得很。
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当时黑山贼将沈隽意抓上山,那他就能让他有来无回,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他还得想别的法子对付他。
毕竟黑山贼太过凶残,傻个把人是很正常的,那沈隽意就能顺理成章的消失,届时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凌家。
他母亲只有他一个男丁,一旦想维护住自己的地位,不被二房给抢走国公之位,就只能让他继续冒充下去。
想到此,凌降曜就感慨,“不都说沈隽意霉运缠身吗?我怎么瞧着他像是吉星高照……果然流言不可信。”
而沈隽意似乎还起了警惕之心,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过来。
还有谢知刚,他从前只觉得这三表哥是个憨憨傻傻,没有心机的,现在才发现,这样的人一旦想护着人时,也是最难搞的。
现在对方摆明是将沈隽意当成亲弟弟护着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今日但凡是谢知彰在这,沈隽意都会被带来赵家,而不是像不通人情世故的谢知刚,竟是什么都不顾的,光听沈隽意的话去了。
想到此,他就有点头疼。
他招手唤来下人,对着对方小声耳语几句,下人很快恭敬的躬身退下。
而这边,沈隽意几人去的客栈,是个小的客栈,看着有些年岁,木头都略微发黄,好在打扫得很是干净。
掌柜看到有人上门,也是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听说几人是学子要住店,自是满口欢迎。
这年头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学子了,若是有个学子能高中,届时他这客栈都能扬名了,连晦气一道儿驱除了。
今后肯定不少人都会来店里沾染喜气。
所以,他一见面几人就喜气洋洋,热切地将人领上楼。
但出乎意料的是,客栈里住的人并不算太多,有住在客栈的人看到他们两个被领着往尽头的房间而去,就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却并没有出声阻拦。
“客官,怎么样,我这都是提供早饭的,热水也是供应的,就是需要两个铜板。别的客栈都要二两银子,我这便宜,这般大的房间只要一两银子!这就是最后两间了,你们可要订?”
掌柜打开房门,带着几人转悠了一圈道。
“掌柜,你这客栈位置很不错啊,价格也便宜,怎么人都没住满?”姜青檀左右张望,好奇问道。
沈隽意也在看房间,见房间通透有窗户,屋内除却下雨后的土腥味外,倒是没有其他异味,打扫得也干净整洁,便要点头。
掌柜被一问,脸色有些尴尬,眼珠子一转,笑道:“哎呀,我这不是看几位气度不凡,想来这次科考定能魁星点斗,就,就想沾沾几位的喜气,这换成一般人,我肯定是不会这个价格出让的……”
姜青檀被夸得眉开眼笑,刚要答应,就见谢知刚蹲在角落,指了指地板和墙面的脏污道,“掌柜,这是什么痕迹?”
掌柜心惊肉跳地望来,“……这,这就是不小心打扫弄脏的,想来是伙计不小心……”
“这可不像啊!这颜色润进了木头里,不是水迹,倒像是……”谢知刚的视线在木头上嵌印上掠过,“像是血迹啊!只有血迹才会染出这个颜色,还有血上墙是擦不干净的,需得细细唰下,再重新涂腻子……”
“而若是没有刷干净,直接涂腻子,就容易透出色来!”
“客、客官,你,你别胡说啊!我可是正经做买卖生意的,你但凡在周围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老李头绝不是那做杀人放火生意的……我,我是正经人。”掌柜板着脸,打断他的话,“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乱我的生意,就别住这了。”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