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回到自己的房间,盘了盘手上的现银,现在每天买饼能赚不少钱,刨除成本和工钱,她有两百两的存款了。
早上给舅舅留了三两属实有点少,下次再看着多给一些吧。
二百两银子看着很多,但是要对付沈家那是杯水车薪。
沈家富可敌国,要从商业方面击垮它比较困难。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从外部攻克敌人比较难的话,那就得从内部着手。
想当初,沈茵的继母诬陷她用巫蛊之术毒害家人,这才让沈傲方咬牙也要淹死沈茵。
说起这巫蛊之术,本来只是不入流的小把戏,但因为安国的前任皇帝的宠妃就是死于巫术,所以传下来这么一条规矩,安国上上下下禁止巫族之人入内。
任何人使用巫蛊之术,株连九族。
但即使这样,安国朝堂上的大臣,甚至皇子,都还有人被巫术暗害过。
于是安国禁巫之风越来越强盛。
所以沈茵继母的诬陷才那么奏效。
半年以前,正是安国的元宵节。
正逢皇帝陛下第二天要来沈家微服私访,沈傲方正领着所有人整改家里的内务呢。
结果沈茵的屋子被继母搜出了草人,上面还写着除沈茵以外,沈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沈傲方当时就吓尿了。
第二天皇帝陛下就要来了,他的大女儿居然在屋里用巫蛊之术害人!
于是沈傲方在夫人的撺掇下,脑子一抽,叫人把沈茵拉去沉塘。
还好有宋伯相救,原主才得以幸存。
沈茵摇摇头,想到记忆中原主在沈府受的那些虐待,就叹了一口气。
世家大族里的手段真是见不得台面。
她那个继母自诩身份高贵,却诬陷她用巫蛊之术,简直不是个东西。
她刚回来没一会儿,大嫂阮氏低着头过来找她。
“茵娘,爹找你。”
沈茵看阮氏脸色不好,连忙问:“大嫂,怎么了?”
阮氏抹了一把泪,这才说:“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是小叔子阵亡的事,我们居然不告诉他……”
说着说着,阮氏就哭了起来,“爹不是身体不好嘛,我们按你说的没告诉他。”
“村里那些人八卦,偏偏在爹面前提这事儿!爹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茵有些默然,让她怎么解释,宋庭渊没有死,大家才会相信啊。
“大嫂,你别急,我这就去安慰安慰爹。”
阮氏眼睛红红的,“茵娘,咱们是一家人,我还是想问问,村里人说你改嫁的事……不是真的吧……”
沈茵哭笑不得,不明白大嫂怎么这么问。
“茵娘,你也别怪我多嘴,你昨晚去哪儿了……”
阮氏好奇地看着沈茵。
沈茵似笑非笑地问:“大嫂,你是希望我改嫁呢?还是希望我留在宋家?”
阮氏立刻说:“当然是留在宋家。”
别的不说,沈茵来宋家这几个月,家里可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卖饼这个营生,阮氏和宋梧终于有了存款,过上了好生活。
以前,夫妻俩要不是有宋敬山帮衬,靠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根本没法养活三个孩子。
现在有了沈茵,小康生活不在话下。
沈茵就笑嘻嘻地看着大嫂,“希望我留下啊,那沈茵先谢谢大嫂的看重。”
阮氏看着沈茵年轻的面容,想了想还是说:“但你要是真想改嫁,那就嫁个好人家,我们也绝无二话!”
三弟妹年纪轻轻,不可能当一辈子寡妇。
“只是你改嫁前,能不能和我们说一声,让家里有个准备。”阮氏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沈茵。
沈茵心头有些感慨,大嫂多朴实啊。
换个无良一点的吸血鬼家庭,别说改嫁,估计都不让她出门。
“大嫂,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改嫁,我去哪儿,你们也别问,总之不会干坏事。”
沈茵想了想,又叮嘱道:“我是真心把你们当亲人,你们可别听村里人挑拨离间啊!”
阮看放下心来,点点头:“行!有茵娘这句话,我放心多了。”
到了大房,沈茵吓了一跳,因为宋敬山一夜之间突然老了十岁。
阮氏的两个女儿大丫和二丫正跪在老人的床前,担忧地守着他。
宋敬山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沈茵看阮氏,“要不要找个大夫啊……”
阮氏摇头道:“村里没大夫,要看病,就得把人搬到县城去……”
沈茵叹了口气,上前温声细语地说:“爹,宋庭渊没死,你别听村里人乱嚼舌根。”
宋敬山刚刚急怒攻心,这才倒在了床上,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