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在这一声厉喝下陷入平静。
但霍高宣显然已经动摇,怀疑大国师扶他上位的真实目的,更怀疑自己以后的安慰。
诚如虞清酒所言,青衣是大国师的忠仆这件事人尽皆知,可现在呢?
青衣早已消失多时,但大国师从来没有营救的意思,甚至不曾提起青衣这个人,军营中几乎不存在他的痕迹。
但青衣追随大国师这么多年,如今骤然消失,霍高宣被虞清酒提醒之后也开始跟着心寒,态度摇摆不定。
他神色恍惚,犹豫地看向虞清酒,目光愤怒中夹杂着软弱。
这是被虞清酒挑起恐惧的软弱。
“别说了!”他涨红了脸,继续呵斥虞清酒,眼看就要动手。
“你并非没有选择,”虞清酒见他并非铜墙铁壁,于是乘胜追击,这次放轻声音安抚道:“大国师既然利用你,那你就放他没有利用你的机会。”
“我们合作,如何。”
“都不许动!老实点!”
军帐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打断虞清酒的持续诱哄。
她愣在原地,狐疑的看向神色骤变的霍高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耍我?”她轻笑一声,释然的后退,点点头了然道:“原来所谓的动摇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手段,你打定主意要效忠大国师?”
“那又如何?
”霍高宣轻慢地笑了笑。
他如今变了脸色,虞清酒只看出来令人不适的小人得志,与她从前见过的霍高宣高风亮节的模样绝非一人。
在虞清酒为数不多的与霍高宣的接触中,起码是真心敬重这个对手,绝不会露出如今这副模样。
“你这个小人的灵魂,真是脏了这具身体。”她厌恶至极,后退一步,思索如今的境况。
三人被围攻,外面是大批的大夏精锐堵着,而现在发生的一切显然都在大国师的计算中,他们又一次着了大国师的道。
霍高宣听到虞清酒轻蔑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不知道相由心生对于虞清酒来说,是真实存在的。
这并非肤浅的表面外貌,而是由灵魂滋养肉身时与生俱来的精气神,这种精气霍高宣是有的,但刘承显然配不上。
也就显得如今的这张脸,在刘承的灵魂支配下,变得滑稽,不伦不类。
他的脸色一再扭曲,最后深吸一口气,用大国师来安慰自己,这才继续满不在乎道:
“你不过是苟延残喘,我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将你们出现的消息传出来,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说完,用他带着恶意的目光扫视几人,愉悦道:“大启的太子,还是主帅……深受大启百姓爱戴的太
子妃,还有你们的得力助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
“今日我们收获满满,你们大启气数已尽,还是早日认输的好。”
“小人得志。”虞清酒冷笑道:“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灵魂,大言不惭地躲在别人的躯体里,你竟然不觉得羞愧。”
她对刘承越发鄙夷,甚至替死去的,真正的霍高宣感到惋惜。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们注定逃不出大国师的手掌心。”他见如今形势大好,甚至不急着让外面的士兵进来,洋洋得意地站在几人面前。
“预料到了又如何?”虞清酒无所谓,耸了耸肩问他:“就是不知道,大国师他老人家有没有算出你的死期?”
她和善的笑了笑,在霍高宣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挑眉道:“大不了让你再死一次罢了,这有什么难的。”
而后退后一步,将空间留给季廷砚与丘明。
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就留着给他们打下手就好。
两人在虞清酒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就出手,毫不留手的围攻霍高宣,让他捉襟见肘难以招架。
再加上一旁还有虞清酒时不时用符纸扰乱他的阵脚,很快,霍高宣就独木难支,动作越来越慢。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咬牙求助般的看向门外,神色急切,似乎外面有救兵。
“
不好!”虞清酒下意识想要制止。
但已经来不及。
随着一声沉闷的轻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虞清酒耳边绷断,一股无形的危险感瞬间将三人笼罩。
方才还左右难支的霍高宣,瞬间浑身布满危险的气息,英勇无比的靠近季廷砚,竟然想要徒手夺取他手中的利刃。
而他将剑刃握在手中时,居然毫无反应,仿佛感知不到疼痛,肉身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是大国师给了他加持。”虞清酒脸色阴沉了下来。
贸然对普通人做手脚,大国师当真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
围在外面的士兵也开始蠢蠢欲动,被大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