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缓慢启动,但这次并非被虞清酒改造过的汇聚灵气的阵法,而是原本大国师用来抽取帝命的阵法!
阵法已经被自己改了,为何还会启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到方才季廷砚所说的话,回身质问季廷砚:“这是你做的,快停下。”
她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保住季廷砚的命数,从没见过还有人将自己的命数往外推的!
“你不要命了吗!”她的嗓音急促,猛地灌入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质问季廷砚:“你想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季廷砚都做了什么。
自己当初嵌入阵法上的玉石已经被季廷砚击碎,他就这样站在阵法中,自己启动了针对他的命数的阵法,这跟任人宰割有什么区别!
虞清酒又气又急,清楚的知道阵法已经启动,自己根本无力阻拦。
但还是握着季廷砚不解的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阵法彻底启动,就连大国师也感受到了异样。
他眼中一喜,看向季廷砚的目光带着探究,但眼下的形势容不得他犹豫,当即作势开始夺取季廷砚被抽出的帝命。
命线在阵法中流窜,与大国师的双手交织,季廷砚并未回答大国师的质问。
他握着虞清酒的手,触摸空中无形的命线,提醒她:“再不拿走,就要落入大国师手中了。”
事到如今,他反倒是最淡定的人。
与沉浸在贪婪的兴奋中的大国师,还有茫然又气恼的虞清酒仿佛不在一个世界内,冷静的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命线勾连十指,虞清酒在触摸到的那一刻瞳孔震荡,忽然明白了季廷砚的用意。
“你……”
她心悸到嗓音颤抖,在一阵阵的心慌中问:“你主动抽取帝命,是想要让我拿走。”
“我不能解释!”她后退一步,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季廷砚坚定的握着她的手,单手按在虞清酒背后,支撑着她向前一步,耐心的提醒:“阵法启动后挽回已经来不及了,你再不拿,就便宜大国师了。”
就这样云淡风轻的将自己的帝命拱手让人,对陪伴自己半生之久的命数,没有任何惋惜和留恋。
虞清酒看不到他是否会不甘心。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占据属于季廷砚的命数,内心就无法接受,但季廷砚说的同样是实话。
自己如果不拿,既要眼睁睁看着大国师夺走命数,又要让两人落入败局。
如今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自己拿到帝命,让大国师的计划彻底破灭的同时,还能给自己带来反击的能力。
哪怕是为了不让大国师得逞,她也必须争夺帝命。
在命线的杂乱交织中,又多了一双手。
身为帝命的主人,季廷砚清晰的感受到两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拉扯,他与虞清酒心意相通,帝命也就顺着虞清酒的力度向她靠拢,很快将大国师排挤在外。
“唉……糊涂。”大国师摇了摇头,对两人的行为表示无奈,叹了口气后再次拿出方才对付虞清酒所耗空的水晶球。
球体里面空荡荡,但虞清酒清楚大国师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不得已分心戒备,时刻警惕大国师下一步的动作。
水晶球无动于衷,但远在大国师的营帐内,盆栽上的红线这次齐齐断了三根,飘飘然落在地面。
而与此同时,锣鼓喧天的操练场上,霍高宣指挥的动作忽然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四周。
他身边的士兵,在方才的一瞬间,竟然在没有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倒下几乎一半!
事情诡异的仿佛不在人间,而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但身边的操练还在继续,除去少部分人发现了什么,大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样。
霍高宣遥遥看向刘承的方向,发现他带领的士兵居然同样死了一半,内心仿佛明白了什么。
“是大国师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霍高宣猛地调转方向,眼中冒着火。
“将军,将军不能冲动啊!”刘承却死死拦着霍高宣,尽管神色同样悲痛,却坚定地挡在他面前劝道:“我们随时要上战场,将军不能就这么得罪大国师,大国师也不能动啊!”
“别拦我,你也是大国师的走狗吗!”
“将军,我是为您好啊!”刘承同样着急,但他咬着牙挡在霍高宣面前,悲痛地劝道:“大国师你是你我所能抗衡的,我们的命都在大国师手下,将军千万不能冲动。”
“剩下的将士们还等着您带他们打胜仗,您现在得罪大国师,最后受苦的只会是您和他们自己!”
“那就任由大国师作乱,将将士们的性命当作猪狗来糟践吗!”
看看身边这些尸体,都是大国师一人所害,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执意要去找大国师,然而身后忽然传来刺痛,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