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陈观楼说的都是真的?
孙道宁不由得想了很多。
莫非公主跟驸马当真互相投毒,想要杀死对方?难道公主的两个孩子,都不是驸马的?那是谁的?
总不能是苏子实的。时间都对不上。
哇!
驸马头上好大一顶绿帽子。
孙道宁有一种知晓了一个大秘密,且只有他知晓的爽感。
瞬间,他就感觉稳了!
只要公主府不插手祝如海的案子,区区伯爵府,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甚至巴不得伯爵府跳得欢畅一点,将事情闹大,他就可以借机整治伯爵府,做建始帝手中的刀,帮建始帝点燃第二把火。
为了逼迫伯爵府行动,对待祝如海就不能客气了。
转念又想到,答应陈观楼的报酬,要按时送过去。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全是江图的钱财。
于是乎,二十天期限一到,陈观楼如愿收到了报酬,一文钱没少。
孙道宁很上道,运气貌似也跟着好转。
之前反复出现波折的升官计划,终于尘埃落定。建始帝点了头,签了文书,政事堂跟吏部正式下发公文。孙道宁终于如愿以偿,升为刑部尚书。
陈观楼得知消息,第一时间送了礼。礼物是他特意找甲字号大牢的犯官淘换的字画,既文雅又值钱,又有收藏价值,很符合孙道宁的身份。
文官嘛,真金白银太俗,且容易留下把柄。古玩字画既能陶冶情操,显得风雅,且隐蔽性很强,还能当传家宝留给后代子孙。
礼送去了,陈观楼自己却没露面。
接连几次,他将孙道宁得罪狠了,想必对方并不想见到他,暂且避一避,对大家都好。
孙道宁收到礼物后,嘀咕了一句,“他倒是识趣!”
陈观楼抽空去了一趟侯府。
大管家约他见面。
一段时间没见,大管家的精神头倒是越发炯烁。
陈观楼道了一声恭喜,二人寒暄起来,聊了聊近况。
聊完家常,大管家这才说起正事,“今儿请你过来,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大管家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观楼态度很是诚恳。
沾了侯府的光,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他愿意偶尔替侯府跑跑腿,帮忙分个忧,处理点小事情。就当是回报侯府的恩泽。
大管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好一会才说道:“听说祝家有个叫祝如海的,目前就关押在天牢。”
哎呦!
陈观楼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他很好奇伯爵府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装似思考,“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
大管家瞧着他装模作样,嘴角抽了抽,有点不忍直视。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听伯爵府说,你找祝如海打钱,一次性打了三万两。此事是真的吗?”
“啊,这事啊!是真的!姓祝的真有钱。”
大管家两边脸颊肌肉抽动,轻抚额头,似乎有点发愁。他再次轻咳一声,“小楼啊,伯爵府那边希望你能退还三万两,为了此事特意求到侯府。世子拗不过,于是让老夫出面。你看这事闹的……你意下如何?”
陈观楼装作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样子,“大管家,你是在开玩笑吧。那是天牢,天牢。进了天牢账房的钱,这么多年,就没见谁拿回去过。”
分赃都分完了,还想将钱拿回去,伯爵府的人是不是太想当然,有太天真了点。那么大的伯爵府,难道真就找不出一二个脑子清醒的人?全都是傻白甜?
进了天牢的钱还想拿回去,呵呵……
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别想将钱如数拿回去。
天牢是什么?
是律法的底线跟边缘!
进了天牢的钱还要拿走,等于是破坏了底线跟边界。这种行为十恶不赦,要遭天打雷劈。
说实话,大管家挺尴尬的。
他都羞于开口。
然而世子爷交代下来的差事,就算再羞耻,也得完成。
“真不能退?”
“没这规矩。天牢从古至今,就没有这规矩。别说区区伯爵府的人,就算是王公贵族在天牢交了钱,也没有拿回去的道理。大管家理应明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老夫自然明白。只是吧涉……也不瞒你,侯府跟伯爵府同属勋贵,又是姻亲古旧。对方找上门来,总得给个说法。”
“大管家何须给伯爵府脸面,直接将我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伯爵府。吐出来的钱还想拿回去,伯爵府是笃定未来几十年自家人不会被关进天牢吗?但凡有一天,伯爵府的人被关进天牢,呵呵……”
明晃晃的威胁。
铁打的天牢,流水的犯人。
没有哪个勋贵或是当官的,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