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桥就像困兽一样,左突右撞。
“先生也是逼不得已。”
“其实你们想做什么,都和我们狱卒没关系。可是你们一边利用天牢当避难所,一边戏耍我等,我很不爽。我们狱卒也是有脾气的。赵大人,我当你是朋友,显然是我自作多情。”
陈观楼自嘲一笑,果断滚蛋。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真没必要凑上去,显得下贱。
“陈观楼,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调兵造反吗,我可以告诉你。”
赵明桥突然喊出声。
陈观楼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对方,“你知道?还是说,你们这群犯官早就达成了默契?”
“没有所谓的默契,只不过我的确知道一点。我告诉你,造反的人是太子殿下!”
陈观楼先是了然,果然是太子。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骗谁啊!太子哪来的本事调动神器营,你当我傻吗?”陈观楼嗤笑一声,太子要是有本事染指兵权,何至于窝囊到今日。
“谁告诉你神器营进京,是为了造反。难道就不能是平叛。”
“啥玩意?”
陈观楼懵了。
这回他是真的受到了刺激,这帮人玩得好大啊!
他三步并做一步,重新回到牢门前,“还请赵大人将话说清楚。天牢保你们平安,我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否则,天牢狱卒发起疯来,会出现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你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吧。”
赵明桥叹息了一声,听着陈观楼嘴里一口一个赵大人,他心情难免有些惆怅。在他心目中,陈观楼的定位,朋友差了一点,算是一个能聊天的熟人,一个有趣的人。在天牢这一年,承蒙对方关照,他没受什么苦。
如今,双方都在刻意的保持距离,熟人感全没了,唯有公事公办:一个犯人,一个狱卒。
有点遗憾。
却并没有想要挽回的想法。
就凭对方骂他是懦夫,是蠢货,他就要一直记恨。或许恨意过三五天就没了,但这事,那些话,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终究立场不同,理念不通,不必强求。
“神器营的出现,你一定感到很不可思议吧。圣主在朝,盛世当下,谁能调动神器营,除了那个人不做第二个人想。”
赵明桥缓缓说着。
陈观楼就问了一句,“太子真的造反了吗?”
“现在这个情况,你认为太子有没有造反,还重要吗?”
陈观楼皱起眉头,“你不是说,你老师支持正统,你们都是坚定的支持太子殿下。如今外面乱了,太子危在旦夕,你老师偷偷躲进天牢,你的立场呢?性命当前,果然无所谓立场是吗?”
赵明桥脸色晦暗,“老师说了什么?”
“鲁明川就是个老狐狸,一句实话都没有,还想忽悠我给他做牛做马。”说完,陈观楼笑了起来,“莫非你们就是被他那副真诚的模样给欺骗了?你们可真好骗。”
赵明桥没有和他争论,而是将话题撤了回来,“这一回,太子凶多吉少。老皇帝他疯了,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老皇帝自己造自己的反,你们可真敢想。”陈观楼吐槽。之前在炮楼,他说这话,纯当开个玩笑。谁能想到,事情真就发生了。
“并非我们敢想,而是……”
“朝中就无人能制?无人能阻止?无人能反抗吗?你老师好歹也是大儒,就不能出一份力?”
“按照老师的说法,敢阻挡者,死!”说完,赵明桥痛苦的捂着脸,他没脸见人,没脸再强调所谓的坚持。
陈观楼说得对,他们就是一群懦夫。
“废太子,需要祸乱京城吗?不就是一道旨意的事。”
“你不懂。朝堂上一半以上的文武官员都支持太子的正统身份。靠一道旨意废太子,呵呵,根本不可能。旨意根本出不了太极宫,不会有人认同。”
“所以只能兵变废太子?”陈观楼啧啧感叹,“我只在史书上见过兵变杀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兵变废太子。真是看了眼!”
残酷的真相似乎已经将赵明桥彻底压垮,他毫无形象的坐在地板上,“太子已经完了,太子一党也随之完了。这一场兵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老师他也是不得已,还请见谅。”
“我有安排狱卒偷听你和鲁明川的谈话,狱卒说,你们只是交流学问。敢问,你们的学问里头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赵明桥闻言,痴痴笑起来,他嘲弄道,“一群不学无术的狱卒,大字不识几个,当然听不懂我和老师之间的对话,误当做交流学问。”
陈观楼:……
还是吃了没读书的亏。
瞧瞧,人人都欺负狱卒,都当狱卒是傻子,当面玩耍手段。事后,还狠狠嘲笑,活该听不懂,谁让你不读书。
“敢问赵大人,你们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