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这个无名小卒,小小的狱卒,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才能让齐无休畅所欲言,一解心头烦闷。
“不往外说?”
陈观楼重重点头,直接赌咒发誓,保证不往外说。
见齐无休还是不相信他,他诉苦道:“我跟谁说去啊!跟天牢那帮兄弟说,除非我疯了。跟陈氏族里的兄弟们东家长西家短,我又没活腻,我还指望着大老爷天上飞,带着我也跟着飞一飞。跟邻里们说太子爷的闲话,我还没那么恶毒,害人性命。至于枕边人,你更不用担心。我的枕边人,都是换着来的。你看,我藏着秘密都没个吐露的地方,你怕什么。”
齐无休本想吐槽一句对方真可怜,转念一想,自己貌似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大可不必。
他清了清喉咙,陈观楼立马给他端来一杯热茶,“先润润喉。离着天亮还早得很。”
齐无休:……
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来陈家。
他润了喉,抓了抓头,愁得很,“你现在知道我是吃公家饭的,今晚过年,宫里头需要更多的人手,我就被派了去。”
“然后呢?”陈观楼身为一个合格的捧哏,必须激起对方的倾诉欲。
“或许是我长得好,家世背景都很干净,因此被安排到正阳宫当差。正阳宫就是今晚宫里饮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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