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人,进出胡家村只有一条路,过三关斩六将。
然而,对于陈观楼来说,处处都是路。
他如履平地,自后山踏进胡家村。
村中小孩玩耍嬉笑,还有一群小孩则为牛马,跪伏在地上随时等候小主人们骑乘。
一个小胖子骑在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用皮鞭疯狂地抽打小姑娘的双腿,“驾,驾,驾……”
小姑娘太瘦弱了,即便拼尽了全力,也跑不过其他人形牛马。她输了,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明知道即将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却根本生不出逃跑的心思,连抬头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小胖子气坏了,他的骡子太差劲,竟然输了。他气急败坏,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骡子的头上狠狠砸去,“没用的狗东西,要你何用,不如去死。”
小胖子最多**岁,却极为老练,毫无心理负担的砸着小姑娘的头。鲜血喷溅只让小胖子越发兴奋。
“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小胖子丢掉手中的石头,握着鲜血横流的手腕,嚎啕大哭。
原来小胖子也知道痛啊!
可是,地上跪伏的小女孩,没有丝毫的庆幸,反而是恐惧,坠入黑暗深渊一般的恐惧。她惊惧地看着小胖子受伤的手,吓得不知所措,频频磕头,头破了也无所谓。
“你死定了,死定了!我娘一定会将你丢进磨盘喂狗喂猪,将你丢进魔窟,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不要,不要。主人打我吧,狠狠打我吧,求你不要拿我喂猪喂狗,我还能爬,我能学狗叫,我能当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行。主人,求你了。实在不行砍了我的脚,我一辈子当牛马,一辈子当牛马。只求主人不要将我送入磨坊,求求你了。”
“砍腿!好啊好啊!快去拿刀来,我要亲手砍下你的双腿。”
小女孩闻言,起身,跑到墙角拿起一把砍刀,没有丝毫迟疑,双手捧着刀递给了小胖子。然后老老实实的趴在石墩上,双腿伸直,等待着命运的残酷血腥。
石墩颜色暗沉,一层深深的污垢。那是鲜血留下的痕迹。有多少人的腿,是在这个石墩上被砍掉的。
小女孩自始至终,眼神麻木,提起砍刀,交给小胖子,趴在石墩上,看不见任何恐惧害怕。仿佛双腿不是自己的。
唯有小胖子提起磨坊的时候,小女孩双眼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恐惧。
这究竟是如何扭曲的世界啊!
这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
恐怕,十八层地狱都不及此间万分之一。
小胖子摩拳擦掌,双手紧握砍刀,那兴奋的小眼神,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提刀,挥舞,砍……
小女孩很懵!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迟疑着,缓缓转过头,脸上露出至深的恐惧,下一秒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小胖子就倒在她的脚边血泊中,身体被劈裂了,临死前嘴角正挂着残忍的笑。
来之前,陈观楼一直在思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
现在他知道了,罪恶已经刻进了每一个胡家人的血肉中,刻在了基因里。不分男女不分老少。这里的每一个人,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口水,穿的每一件衣衫,花费的每一个铜板,都带着罪恶血腥。
唯有鲜血和死亡,方能洗刷地下不得解脱的亡灵,方能洗刷千千万万个家庭的痛苦和愤怒,洗刷每一个遭受凌虐的受害者的屈辱。
人性至恶,必须得到清洗。
杀吧!
杀光这一切,毁灭这一切,就从这群小畜生开始。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咚咚咚……”
山村敲响了警示的铜锣,青壮年们拿起了武器,农奴们茫然且麻木的目视着一切,被关押在牛圈内的孩子们呼吸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观楼从后山杀到前楼,又从前楼杀到位于村中央的大宅子。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鲜血横飞。
视人为骡子牛马,就要有被当做骡子牛马的觉悟。
区区三品,也敢挡住他的去路,杀过去。
刀光剑影。
世上的功夫,唯快不破。
陈观楼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他只知道他还可以更快,杀得还不够多。
不够,不够,还要继续杀!
杀光一切罪恶。
终于杀进了大宅,在他的身上躺着十来个三品武者,还有一个四品武者。
一屋子的幸存者,惊惧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恐惧。
原来,胡家人也会恐惧啊!
“好汉,饶命!饶命!我知道我们胡家罪大恶极,只要好汉肯饶我等一条狗命,这里的一切全都是你的。从今以后,我们胡家人隐姓埋名,再也不干拐子这行当。”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