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公负伤,带薪休假。
休假期间,参加了几场丧事,送上丧仪。
这些枉死的同僚,尽管平日里关系一般,相处一般,还有一些龌龊,但好好的人突然就做了炮灰,陈观楼也是唏嘘感叹不已。小人物,没人权,连生死都决定不了。
卢大头没死,全须全尾的活着,这是一个意外惊喜。
出事那晚,卢大头因为兜里没钱,还欠了赌债,就没参与当晚的赌博。眼不见心不烦,偷偷跑到公事房睡觉摸鱼,因此有幸躲过一劫。
卢大头提着两斤肉来看望陈观楼。
大姐陈小兰很高兴,热情的将人迎进门。
自从陈观楼受了伤,陈小兰就跟天塌似的,直接跑回陈家照顾受伤的弟弟。要不是陈观楼拦着,她就干脆住下来了。
好说歹说,才拦住了关心则乱的大姐,白天过来照顾一二,晚上依旧回苏家。
陈观楼自家知自家事,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看起来很凄惨罢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能因为自己,又害得大姐在苏家难做。
其实姐夫为人还不错,奈何苏家没分家,家务内宅都是苏老婆子说了算。苏老婆子就是小说中常见的恶毒婆婆,势利眼。
当初陈家两年内死了男女主人,苏老婆子就想退婚。还是苏大诚拍板决定,不能做落井下石,捧高踩低的事情,坚持让小儿子娶了陈小兰,连带着陈观楼也跟着在苏家吃了两年闲饭。
好在,大姐和姐夫感情一直不错。要不然,光是苏老婆子的刁难,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人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你太客气了。小楼在房里等着你,他早就盼着你来。你们慢慢聊,我给你们烧两个下酒菜。不过,小楼有伤在身,你可不能惯着他喝酒。”
“大姐放心,我有分寸。”
卢大头进了书房,就见陈观楼捧着一份过期的邸报,看得津津有味。
“大头哥来了,快坐。”陈观楼起身迎客,取了水壶斟茶。
“别忙活了,你受了伤,哪能让你一个伤员操持。我自己来。”
卢大头抢过水壶,先干了两杯茶。
一转眼的功夫,天气就热了起来。从衙门过来,路程虽然近,他还是出了一身臭汗。
哎!
卢大头放下茶杯,重重叹了一声,“蒋狱丞没了。”
陈观楼顿时一惊,很是诧异,“没了?”
“说是喝多了酒,掉进了河里淹死了。”说完,卢大头嗤笑一声,“你信吗?”
陈观楼张张嘴,他当然不相信。这么鬼扯的理由,那些人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杀人灭口四个字。
他跟着叹了一声,“死了太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上面对劫狱一事到底如何处置?”
从事发那晚起,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过鬼域门三个字。自始至终,衙门表态,这是一场行径恶劣的劫狱事件,江湖贼匪以武犯禁。
鬼域门三个字,不见文字,不见口头。逃出天牢的鬼域门堂主,在众人眼中,只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贼匪。
陈观楼不确定上面的人是否知道真相,蒋狱丞是否无辜。但以他两辈子的见识分析此事,堂堂鬼域门堂主,掩藏身份扮做汪洋大盗,打劫税银,还被六扇门抓获投入天牢,受了重刑。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太不寻常。
更像是一种表态,更准确的说法是投名状。
具体给谁交投名状,这里头水太深,陈观楼猜不透。
上面的大人物斗法,结果无辜的狱卒的受到牵连枉死,找谁说理去。死了的人都是白死。谁说天牢安全的,时不时来个劫狱,谁遭得住。
陈观楼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留几个心眼。这次多亏反应及时,才侥幸逃过一劫。还要抓紧时间修炼武功,提升自己的境界。就算打不赢那些武道强者,好歹能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机会。
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既然拿蒋狱丞顶了罪,上面还会继续追究吗?”陈观楼问道。
卢大头身为老油条,消息渠道多,他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们这个层面有资格参与的。刑部那边的头头脑脑们有得忙,不知道下去几个人,又爬上来几个人。”
陈观楼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继续深挖牵连天牢,他就放心了。他决定过几天就销假回去上班。
“你倒是厚道人,听说死的人家,你都送了一份礼。”卢大头对待陈观楼,以前只限于酒肉同僚。直到这一次,得知陈观楼连不熟悉人都送了奠仪,他才高看对方一眼,打算拿对方当真朋友对待。
陈观楼真心实意的说道:“毕竟同僚一场,能帮就帮。”
“我算是知道了,你是真厚道。不像其他人,特么的,同僚这么多年,人死了,不露面就算了,连一份奠仪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哪天我要是死了,我也不指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