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被请进了花厅。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收了礼物,他又赶紧将封好的一包银子递上去。对方掂量了一下份量,看表情似乎还算满意。
“你且等着,太太一会就来。”
“多谢!”
小丫鬟上了茶水,陈观楼抿了口,茶水清香,茶叶不错。刘家下人待客还算体面,没因为他是破落户,就拿残茶招待他。
陈观楼一下子就多了三分信心,很客气的冲奉茶的小丫鬟笑了笑,表示感谢。小丫鬟却以衣袖遮掩唇角,偷偷发笑,转身离去。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刘管事的老婆姗姗来迟。
听到门外的动静,陈观楼及时起身,望向门口方向。花厅光线忽然一暗,走进来两个人。
打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陈观楼偷偷瞄了眼,好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模样至多算是清秀,一双眼睛却仿佛会说话一般,眉目流转间,顿生三分魅惑。原本六分的长相,配上那惹人的欲语还休多情又似无情的眼眸,加上妖娆的身段,顿时就有了十分魅力。比那容貌出众的大姑娘还要勾人。
熟了!
熟透了!
就像是能滴出水的水蜜桃,任谁都想咬一口。
此妇人必定是刘管事的老婆,刘万氏。
陈观楼不敢多看,急忙收敛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刘万氏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伺候,正是之前的奉茶丫鬟。
“小子见过太太。”
有求于人,陈观楼是毫无心理障碍的上前行了个晚辈礼。同族有跟他一般大的小子称呼刘管事为刘爷爷,他对刘万氏行个晚辈礼,不寒碜。
求人嘛,就要摆正姿态。
“你就是东巷陈承宗的儿子,都长什么大了。别这么拘束,坐下说话吧。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
刘万氏笑眯眯坐上主家位。
陈观楼没有低头说话的习惯,他抬起头笑着说道:“太太记得小子,是小子的荣幸!”
他不抬头还好,他这一抬头,刘万氏就看清了他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从微微一笑,变成了灿烂的笑。
好个风流俊俏的小郎君,小丫鬟没说谎,真正是一表人才。纵然陪着笑,也不会让人感觉谄媚猥琐,只觉着小郎君又和气又知礼,叫人好生喜爱。
陈承宗长得一般,没想到他儿子竟然是这般俊俏。
“坐那么远做什么。坐过来。”刘万氏招手。
陈观楼迟疑半秒钟,对方不避讳,他没道理胆怯。上前两步,坐在了侧方位,离着刘万氏也就一张小方桌的距离。手放在桌上,就能勾住对方。离得这么近,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味,有点像是橘子味道,他又多瞄了两眼。
刘万氏将他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心中窃喜不已。
“你找我家老爷,不巧,他人不在家。侯府那边临时有差遣,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有什么困难,不妨告诉我,一样的。”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第二笔钱置办礼物,意味着没了退路。刘管事既然不在家,他只能赌一把,赌刘万氏的良心。
“回禀太太,家父在天牢那边的差事,早已被人顶替。如今我想进天牢当差,却走不通门路。只能厚颜求到刘管事和太太跟前。还望刘管事和太太看在家父的面上,能拉拔一把。”
刘万氏眉目流转,“我当什么事。你想继承你父亲的差事,对吧。”
“正是!”
“天牢差役属于贱业,你大好儿郎,想好了吗?”刘万氏语气怪可惜的。
陈观楼正色道:“我已成年,不能再让长姐替我操心。世道艰难,天牢的差事虽说是贱业,却也能安身立命,强过终日浑噩过日子。”
“你倒是想得明白。此事我会转告我家老爷。可曾定亲?”
刘万氏笑眯眯的盯着他看,越看越欢喜。身体不由得朝他的方向倾斜,桌沿正好抵着胸口,身段越发凸出。
陈观楼上辈子常常陪客户鬼混,早就修炼出一颗金刚不坏之心,目睹啪啪啪他都能冷静自持,眼不动身不动。刘万氏区区这点阵仗,还撩不动他。
他却忘了,上辈子历尽千帆,久经沙场,身体早已经免疫。眼下这具身体还是个雏,又是最热血冲动的年纪。
有点上头,烧心,考验意志力。
他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本能。
“未曾定亲。”
“可是眼光太高?”刘万氏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离着他就只有两寸远。勾勾手指头就能勾住他的衣袖。
“不曾立业,哪敢成家。”
说罢,他伸手端起茶杯。
他的手刚一碰到白瓷茶杯,一只柔弱细腻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被轻轻的缠啊缠。
陈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