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陈泽走进总裁办。
厉司宴从回来后,就沉着脸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已经很疲惫了,因为接连熬夜,脑神经一抽一抽地疼,急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但姜南韵说的话,却牢牢占据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同样挥之不去的,还有他周围笼罩着的阴云。
“爷,查清楚了!”
陈泽神色匆匆,大步流星地进来,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忙慌地汇报。
“是夫人单方面宣布的,说厉家和苏家已经商定好了婚事,您和苏小姐马上就要订婚,现在这消息在虞城的豪门圈子已经传遍了,现在不少人都跑去苏家献殷勤了!”
厉司宴眸光一凝,阴翳几乎化成了实质。
他刚才还有猜测,是不是苏心怡在外面胡说八道,故意引起别人的误会。
可原来,竟是母亲擅作主张,还把谣言散播出去!
简直荒唐!
他霍然起身,磨牙道,“回大宅!”
又一个小时后,厉司宴裹挟着一身寒意,阔步走进大宅。
“夫人,少爷回来了!”
管家看出情况不对,连忙跟在后面通报。
此时,徐玉华正闲闲坐在客厅,看着佣人清点礼品。
她循声回头,看到自家儿子的时候,有些意外。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国外的工作处理完了?”
厉司宴没答,冷声反问。
“我要不是及时回来,再过两天,您是不是就要放出风声,说我和苏心怡已经领证了?”
徐玉华表情微僵,随后板起脸来。
“怎么,你急着赶回来,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阿宴,你还有没有点长幼尊卑?你眼里对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一点起码的尊重?”
“尊重?那您呢?您对我的尊重呢?”
厉司宴眯眼,字字犀利。
“不顾我的意见,背着我造谣,私自定下我的婚事,这难道就是您口中的尊重?”
徐玉华顿时被噎住了,脸色有些凝固。
空气中每一颗尘埃都好似静止了,紧张的气氛无孔不入。
管家和佣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针锋相对的母子二人。
徐玉华深吸一口气,自以为苦口婆心。
“阿宴,你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不顺着你?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很少干涉你什么,但是事关你的婚事,我不能任由你肆意妄为!”
“当年你娶姜南韵,我就不同意,可是碍于两家祖上的缘分,我只能认了,可这次不行!你们已经离婚了,她又是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又和她纠缠到一起!”
厉司宴压根不听。
“我和不和她纠缠到一起,是我的私事,至于我的婚事,也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什么叫你自己的事儿?你是厉家人,你娶进来的,是厉家少夫人!就凭那个女人,也配?”
“我是我自己,是厉司宴,之后才是厉家人!”
厉司宴头脑很清醒,完全不把徐玉华,想要灌输给他的那套说辞当回事。
“我可以肩负起厉氏,也能永葆厉家的地位和荣光,但是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徐玉华气竭,伸手指向那些礼品。
“你自己做主?那你是想要悔婚吗?现在你和心怡的婚事,已经传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和苏家联姻,连贺礼都已经进了门,这事儿都已经定下来了,你还能怎么样?”
厉司宴眼神很冷,丝毫不在意。
“一桩我本人都没答应的婚事,算什么悔婚?”
“你——”
“消息是您放出去的,要怎么找补,贺礼要怎么退,您自己想办法,如果您执意要坚持婚约,那这婚您就自己去结!”
见他油盐不进,徐玉华火气窜的三丈高。
“厉司宴!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为了一个抛弃过你的女人,你连你的亲生母亲都敢忤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徐玉华怒声呵斥,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房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急着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姜南韵的那个破公司,是今天开业吧?你回来就是为了给她庆贺,对吧?阿宴,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的魂都要勾走了!让你连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相比她的愤怒,厉司宴倒是冷静十足。
他冷冷道,“没有什么迷魂汤,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徐玉华见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瞪着厉司宴,忽然扯了扯嘴角。
“阿宴,你确定要这样吗?姜南韵新开的那家公司,你从中帮了不少忙吧,那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