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姜南韵正窝在床上,左手平板,右手手机。
一边查攻略,一遍订机票选酒店。
两小只正在隔壁吭哧吭哧地收拾行李。
老爷子也很高兴,腿脚都利索了不少,抱着大茶缸也回房间忙活去了。
福婶切了水果,刚喊两小只下来吃,就听门铃响了。
“厉先生,是你呀。”
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她热情地打招呼。
厉司宴来过几次,福婶发现他对自家小姐屡次施以援手,对他的印象很好。
男人点头致意,迈步进去。
“你家小姐呢?”
“小姐在楼上卧室呢,厉先生您坐,我这就去叫小姐。”
话音刚落,楼梯拐角就探出两颗毛茸茸的脑袋。
“叔叔?你来啦!”
厉司宴仰头,就见两小只“噔噔噔”跑下楼,朝他飞奔而来。
“这么晚,叔叔怎么过来啦?是来看我们的吗?”
“嗯。”厉司宴瞧着他们一脑门的汗,抬手帮忙擦了下。
“你们在干什么?热成这样?”
两小只脸蛋红扑扑的,咧嘴一笑。
“我们收拾行李呢。”
“收拾行李?”厉司宴有点意外,“要去哪里?”
“南林!妈咪要带我们去海边玩!”
厉司宴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抬眸看了眼,“你们妈咪也在收拾行李?”
“嗯呐,应该是吧。”
两小只点点头,然后挤眉弄眼。
“叔叔,你其实是专门来看妈咪的吧?”
厉司宴没否认,“你们玩,我上去找她一下。”
姜南韵没听到楼下的动静,还专心做着攻略,直到传来敲门声。
她背对着门的方向,正趴在床上,还以为是家里人,头也没回,“进来吧。”
门开了,紧接着响起一道男声。
“你行李收拾完了?”
姜南韵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怎么还随便进我卧室啊?”
厉司宴眉尾挑了下。
“我敲门了,是你让我进来的。”
“……”
“而且,又不是没来过,你紧张什么?”
“……”
好了行了知道了,你快闭嘴吧……
姜南韵悻悻然,拎过一只抱枕搂在怀里。
“你来干什么,有事?”
厉司宴扫了眼沙发旁立着的行李箱,目光转而落在姜南韵的脸上。
打量了几秒,他抱着胳膊半倚在墙边。
“听说你被开除了?”
姜南韵撇嘴,揪着抱枕的猫耳朵,小声嘟囔。
“果然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厉司宴眼皮一跳,纠正她。
“我不属狗,再者,这叫消息灵通。”
姜南韵“哦”了声,敷衍道,“灵通灵通,你最灵通,那你应该知道,白天都发生了什么吧?”
厉司宴摇头,“我只听说你被开除,怎么,股东赶你走?”
到底是不愉快的记忆,姜南韵叹了口气。
“差不多,沈寒年他妈来了,说自己找到了人,还追回了款项,指责我失职,借题发挥,让股东们合起伙来罢免我,我是主动请辞,但实际上和被开除没什么两样。”
说到这儿,她嘲弄地嗤了声。
厉司宴拧眉,“那你就这样认了?”
“不认能怎么办?我当然知道是沈夫人算计我,但是我没有证据,军令状都立下去了,时限一到,我扳不过她,只能走人。”
姜南韵砸了抱枕两拳,然后往身后一丢,忽然笑起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被开除的是我,又不是你,而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还挺坦然的。”
厉司宴仍旧面色不虞。
“坦然?平时跟只刺猬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任人宰割。”
“我是不会任人宰割,走的时候我还过了把嘴瘾呢。”
姜南韵眸光微闪,然后洒脱一笑。
“不过也没什么意义,沈寒年待我有恩,当年在我最难的时候,是他一力提携我,我才有今天,没证据的情况下,我总不能让他难办,自己走就是了。”
“再说了,其实我早就想单干了,之所以一直留在盛世,报恩占很大一部分原因,现在也是时候离开,自己创业,走自己的路了,所以没什么好可惜的。”
厉司宴眼神微变,蹙着的眉头不觉松开。
不知为什么,听她说想离开盛世,自己开公司,他反而没那么气了。
甚至……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