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暑气未消,这两天温度又上来了些,夜里的风都是热的。
姜南韵目送厉司宴的车子离开,直至车尾灯消失不见。
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她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怎么,只暗暗心想,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来往了吧。
“妈咪,我们回去吧。”
安安晃了晃她的手,稚嫩道。
姜南韵垂眸,看着两小只可爱的脸蛋,勾了勾唇。
“嗯,回家。”
福婶早就听到动静,等在玄关了。
“小姐,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她边问,边帮忙拖过行李箱。
姜南韵点头“嗯”了声,进到客厅,视线逡巡一圈,“爷爷呢?”
“在卧室休息,”福婶回答完,又叫了她一声,“小姐……”
姜南韵扭头,“嗯?”
福婶欲言又止,“有件事……”
她似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踟蹰着没下文。
姜南韵好奇,“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结果她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的门就开了,老爷子探出个脑袋。
“丫头,你们回来啦。”
姜南韵循声看去,刚要回应,眉头就是一蹙。
只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左腿行动不是很利索的样子。
她当即上前搀扶,“爷爷,你这腿怎么了?”
两小只也赶忙一左一右凑过去,“太爷爷,你受伤了吗?”
老爷子边慢慢挪动步子,边笑说,“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姜南韵不放心,把人扶到沙发旁,拎起他的裤腿要查看情况。
老爷子却按住了她的手。
“好了丫头,不用看了,真没什么事儿。”
“不行,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要是严重的话,我得带您去医院。”
“真不用……”
“爷爷,听话,让我看看!”
姜南韵坚持卷起老爷子的裤腿,入目就是成片成片的淤青。
从膝盖到脚踝有好几处,膝盖处更严重,青紫交错,甚至还出了血。
“呀!”两小只忍不住倒吸凉气,小脸都皱了起来。
姜南韵的脸色倏然变得沉重。
“这是怎么弄的?磕到哪了,能磕成这样?”
老爷子支支吾吾。
“就是……就是看电视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茶几,别担心,我真没事……”
姜南韵却不信。
磕到茶几,也只是膝盖受伤,怎么会整个小腿都被撞到?
她抬头,严肃地注视着老爷子。
“爷爷,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还是不愿意说,“没有……”
旁边的福婶,终于忍不下去了。
“老爷子,您就别瞒着了,不然小姐肯定更着急,而且这事儿,您就得让小姐知道啊。”
老爷子表情微变。
见状,姜南韵干脆扭头问福婶,“到底怎么回事?”
福婶露出几分愤色。
“是姜家人!他们白天来过,跟老爷子吵了一架,还推搡老爷子!”
姜南韵眸色骤沉,一抹厉色掠过。
她转头,盯着爷爷问,“他们动手打你了?”
老爷子摆手,“没有,就只是拉扯了一下。”
福婶气得插话,急着抱不平。
“那哪里是拉扯?那个泼妇,明明就是故意动手的!”
姜南韵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福婶,你说清楚点,到底什么经过?”
福婶早就憋不住了,手心拍手背,就详细描述了一遍。
上午,姜氏夫妇找上门来,希望老爷子能劝劝姜南韵,放过姜云哲。
“那死丫头还找了律师,给我们发了律师函,真是反了她了!”
“我查过了,她请的可是律政界的金牌律师,非常厉害,经手的官司,从没打过败仗!这要是把云哲的罪名坐实了,那云哲铁定要坐牢,没个几年都出不来!”
林曼云气急败坏,一声比一声高。
“那个死丫头,如今是真有钱了,一分钱都不肯帮家里,反而花大价钱请律师,对付自家人,我呸,什么东西!”
她话音还没落地,老爷子就碰的一声,把茶杯重重拍在茶几上。
“什么什么东西?那是我姜家的孙女!轮得到你在这里诋毁?”
老人家一脸怒容,毫不留情地叱责起夫妻俩来。
“你们把云哲教成那个鬼样子,还好意思说南韵的不是?要不是南韵福大命大,得被欺负成什么样?你们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