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系面色沉重，良久，缓缓道：“我明白项将军的意思，万事开头难，我不是做那个起头的人，也做不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想必项将军也知道我的苦衷。”

“尹大人，其实我已经起了头也做了，只不过在西南而已，当然首京的女德令也算。但这件事儿也不应该是我起头。我想万千百姓都希望尹大人去开这个头，起头归起头，至于效果怎么样就不是尹大人能控制的了。”

“项将军这是要把我放在火炉上烤呀，若是一人添一把柴火，如何受得住呀，莫要为难我了。”

“尹大人不必惊慌，凡事慢慢来，今天就是来给尹大人找由头的，皇室长孙的命来给尹大人一个理由，这还不够吗？何况文相还有朝中心怀正义的大臣自会助力尹大人，我想陛下也希望大项会越来越好的嘛，肯定支持尹大人。”

尹系默不作声，想了许久后，开口道：“好，既然项将军这么说，若是顶不住了，无非解甲归田嘛，我相信楚王府的饭桌能多放几双筷子。”

“哈哈哈~~~尹大人放心，相信为国为民者，陛下看得到的，其它的事儿我先不掺和了哦，尹大人辛苦了。”

尹系知道他说的不掺和就是不好掺和，他现在是外将，只不过他是皇长孙，身份特殊而已，这种首京内的事儿与之前女德令的事儿又不一样。

而尹系是京兆府尹，由他来提最好不过，其实项牧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文相府跟文老头提起这件事儿，文老头的意思既不答应也不反对，那就意味着可以去做。

只不过文相要求这件事在过程中可控不能出大乱子，而项牧对于这件事的期望效果比女德令好一些。

这种直观地为大项好的事儿，皇帝肯定会支持，至于怎么支持那就另说了。

“诶~~~在这种地方说这种事儿，哈哈哈~~~还有俩姑娘~~~”项牧调笑道。

俩女不乐意了，崔瑾容率先发话不客气道：“怎么了？看不起女子呀？”

“没有没有，半个时辰了，该走了。”项牧发现很多赌徒陆陆续续地走了，剩下寥寥数人想必应该是赌场的托，也就证明赌场在外面的部署已经到位了。

囡囡跟着他们，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寒风习习的深夜，空无一人，一条昏暗的小巷。

街灯黯淡无光，只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过来，勉强照亮前方。

小巷的街面被积压的白雪覆盖，零落的雪花在冷风中翩翩起舞，像是无助的灵魂在孤寂中徘徊。

小巷两侧的墙壁陈旧褪色，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墙角堆积着杂草生命力顽强，目光瞥到更偏僻之处，荆棘丛生，像是看不见的禁区。

对于普通人而言，昏暗的氛围中弥漫着阴冷与恐惧，仿佛隐藏着无数罪恶的阴影。

几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风声呼啸着穿过巷子，带来一股冰冷的寒意，让囡囡毛骨悚然。

突然！

一阵不寻常的杀机挥之不去，让崔瑾容心头一紧。

囡囡双手紧紧搂着项牧的右臂，那小巷深处的黑暗之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光芒。凝视自己那个方向，仿佛看到了一对幽深的眼眸，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那只是自己想象吗？

还是真的有什么恶魔存在？

囡囡感到背后的脊梁骨一阵发凉，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悄悄逼近。不敢回头，但是，似乎每一步都像是越来越沉重，仿佛脚下的地面在无情地吞噬着囡囡的力量。

崔瑾容能感受到杀机愈发浓厚，仿佛一只盗贼正悄然靠近。

几乎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刀锋贴近我的脖颈，仿佛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它毫不留情地割断。

而囡囡心中的恐惧达到顶点，不禁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跟着过来。

当囡囡回头时，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那漆黑的小巷，恢复了原本的寂静与昏暗。

杀机浮现！

几人停下脚步，昏暗无人的小巷里传来耳边的风声，便是零零落落的雪花落地的声音了，只是无人听到见罢了。

数十名黑衣人出现在小巷的周围，数十把长刀被雪白的皎月映出冷冷的轮廓。

囡囡死死抓住那无赖，项牧轻轻拍了拍她，向前走了几步示意崔瑾容保护囡囡跟尹系，不急不缓道：“大当家不必蒙面了，刚才临走之际还那么客气，怎么滴？还想请我回赌坊做客？”

那高云两兄弟也不掩饰了，将面巾摘下，“这位朋友，咱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来我赌坊砸场子，也不合道上的规矩。若是朋友缺钱拿个万八千两，在下也就只当交兄台这个朋友了，但把我赌场的根都给拔了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愿赌服输，是你想挣我这几十万两，倒还真不是我贪心，大当家的若是不嫌弃，我把我手上那几十万两给你也行，就当是交个朋友。我那三万五千两交个你这个朋友，你看如何？”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