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住,任何一个政权必定是拿笔之人指挥拿刀之人,倘若有一天,拿刀之人要造拿笔之人的反,那肯定是另外一个想拿笔的人跟拿刀之人说了那个拿笔之人的坏话。”
众人思索,蒋泽一知半解,“将军都是现在是拿刀,文臣才拿笔吧,属下还是不明白。”
“我现在是拿刀的人,也可以拿笔,因为我不一样。”项牧意味深长地笑了。
就在众人被项牧绕得头晕的时候,后面的颖儿笑嘻嘻道:“我知道项牧哥哥为什么不一样,因为项牧哥哥是叫皇帝要叫爷爷。”
“聪明。”项牧给了颖儿一个很棒的眼神鼓励。
众人被项牧绕了一圈,被这样一说顿时觉得被项牧带偏了,不过道理也都想通了。
蒋泽笑道:“将军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直接说是皇帝叫您西南自治就行了,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蒋将军不可乱说,皇帝没说过这样的话,是文武百官商议后向皇帝谏言的军国大事,皇帝采纳谏言,由本将军执行文武百官百官的谏言,明白吗?”
蒋泽现在明白意思了,“明白了,是末将失言了。”
“既然蒋将军都明白了,想必诸位也都明白了,那就正式开始吧。”
接下来开始阐述自己关于经济、军事、农业、商业等等方面的想法。
“首先,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朝代的覆灭若是百姓活不下去起义造反引起,所以我们要百姓吃饱穿暖,所谓民以食为天,第一步兴农耕。”
“西南征战多年,匪患四起,许多土地都荒废了,要百姓重新耕种起来,还要带领百姓去开荒,手有余粮才会在去想去挣钱支持边防,有粮有钱才是硬道理。”
“但是如今乡绅土豪、世族地主占据大部分田地,即使百姓拿到了地,也是帮吸血蛀虫打工,仍然食不饱穿不暖,更别说手有余粮。”
“所以重新划分土地,大体是以家庭人口及劳动力划分,保证每户都有田地。由百姓自耕自作,此一年之内各州府县的田地不经凉城方面同意不得与百姓私下买卖,不得多征税收,只可征收日常军政开支之税。”
“若暂时为贫户、困户、无青壮男丁、无亲无依靠之户的则由乡绅土豪、世族地主处代缴这部分税收。”
“还有西南百官当做表率,不得凉城同意,不得有私有田地、房契。鼓励百姓先自行开荒后再报与地方府衙登记并按季更迭报审至凉城,如有地方父母官不允或其余势力阻挠着,可告至西南中。”
众人听完后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知道要改制,但动作如此之大,难度之大前所未有。
唯独江若若是看好戏态度,其它人都面露难色,而最关心项牧的慕容雪首先提出异议,道:“你这样改制,就是要了那些权贵士族的命。这些权贵士族,有功勋之后、太子、魏王党羽、朝中大臣亲属,第一步就如此之难,后面的改制还怎么实施?”
项牧自然明白,可他更加明白手中有军权,得到大部分人支持,只要顶住首京以及凉城外部压力,其他的自然好说。
“所以先礼后兵嘛,就说西南推行新农政,为我项国千秋大业,为西南万千百姓生计、御外敌以图富民强兵之举。更是西南百姓众生殷殷之盼,苦在当下,利在千秋,望王侯将相,文武贤士,鼎力相助。”
“凡是于西南之内者,支持新政官勋、贤士之户,楚王府布告,为民舍已的仁爱大义名号。贡献突出之奖西南凉城征西将军提名明政爱民牌匾一幅并上书朝堂以资鼓励。”
“然后再说欲要新政有序,行而必果,必执法家之严,欲要富民强军,令出如山,必行兵家之道。如鲜有谋私害公,逆政蛀国者,勿谓言之不预也。”
“项盛你命人将这些抄送之首京给魏王、太子以及文武百官,一定要给文相也要送到,再给文相捎句话,家中之事,文相多费心了。”
慕容雪:“你这哪里是礼,分明就是警告,还是很嚣张的警告。”
“嚣张了吗?项盛我文笔不好,这用词有错吗?”嚣张之人大权在握还觉得力度不够。
项盛为难道:“是略微有点嚣张,也无大碍,反正陛下有不会来西南视察。”
看戏的江若若添油加醋道:“我觉得不嚣张,将军说先礼后兵,自然要讲的清楚些,既承诺了支持新政的人有奖励,又表明了对新农政的态度。还提前警告以兵家、法家之道来处理不支持新农政的害群之马。”
“这恩嘛,就是个没用的褒奖,威嘛倒是挺大的,虽然恩小威大,不过也算恩威并施了,既合法理也合情理。只是将军为什么一定要给当朝丞相特意说那句话呢?”
众人看向江若若,在这种场合这么不客气跟项牧这样说话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慕容雪。
大家心里都清楚,哪有什么恩,就是一个没用的口头嘉奖、牌匾。项牧就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先把话说完,把理先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