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小木屋。
“起来,混小子别装睡了。”宗霖走到项牧睡觉的大厅,踢这小子的屁股。
项牧揉了揉双眼笑道:“宗大元帅,肚子饿了?嘻嘻嘻~~~”
“还不是你这个混小子,熊掌留了没有?”
“有饭,你自己热一下。”
“兔崽子还真是孝顺呀,怪不得你那皇帝爷爷天天打你板子。”
一会儿。
“当”的一声,项牧被惊了一下,宗伯不可能只是只能简单肚子饿了,赶紧从客厅爬起来。
而另外那屋里的丫头,本来这几天心事重重睡不着,刚想起来便看见门动了。
项牧这是轻手轻脚地摸到床前,小声叫道:“囡囡,囡囡姑娘,啊囡,小胖囡、小笨囡、小肥囡……”
囡囡闭着眼睛,心中不喜,这家伙连她睡觉都要调戏她,哪来这么多杂号小名。被子里的拳头要是能出来,项牧估计两个眼睛都要黑一圈,许久未见走,干脆打起呼噜。
项牧也不由吃惊,这丫头睡得挺沉的,或许是有些恶作剧心理。
又轻轻捏了丫头的鼻子,装睡的人憋红了脸,赶紧侧侧身子,心中一万个羊驼跑过,真是自作自受让这恶人如此调戏自己。
一会儿,门轻轻关上,装睡的人赶紧轻手轻脚趴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项牧跟宗伯伯在厅里,宗伯伯拿着一碗白饭,项牧则是坐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这爷俩谈话内容,听起来挺滑稽的,宗伯伯定是找项牧算账来着,有些期待,或者说是幸灾乐祸。
宗霖面色沉重,“不是找你说那头熊的事情,西关镇之战有多少把握?”
“不知道,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项牧正色道。
这两句话让本来看热闹的妙人瞬间降到冰点,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小心紧张地关注着门外的动静,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宗霖面色不变,这就是曾经纵横四国,打遍天下的元帅风采,继而问道:“关键环节,可有把握?”
“没有,关键环节在赌。”
“拿自己的命在赌值得吗?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宗霖知道劝不住他,只能提醒,将帅最忌讳临阵变卦。
“宗伯,五年磨剑,只待今日出鞘,再等五年,宗伯觉得天下大势还在吗?”
“明韵知道吗?”
“不知道。”项牧心微动,抬眼看向宗霖。
“她将你视若己出,虽然差了一个辈,却将你当儿子一般,应该与她知会一声,她不会害你。”
项牧心里更是惊讶,“宗伯,就如此坚信您在她心中的位置?”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也不愿跟我说你的打算,只是你总得留个后吧,若有三长两短,也对得起你逝去的父母,房里那姑娘喜欢吗?还是觉得人家配不上你?”
囡囡听到这,整个心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握着,呼吸困难起来,滢滢的大眼睛死死看着屋外的人。
“宗伯哪里话,我是那在乎世俗礼教之人嘛,姑娘很好,聪明懂事,活泼灵动,心思细腻。只是我的路她陪不了我,即便没有西关镇之战,日后我定是要战疆场黄沙,斗庙堂鬼祟,怕是护不住她,我母亲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即便此战得胜,我那十天打我九顿的便宜爷爷也不见得看得上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囡囡从未想过继续下去,我的一切都不是由我自己决定,至少现在是这样。”
“若我战死,您说的留后,我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吗?过得如意吗?我尚且如此,您觉得有意义吗?我死了还让囡囡在这人间受苦,不是君子所为。”
房内的妙人不知是喜是忧,她听到是答案又不是答案,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言语,厅里的夜话还在进行。
“唉~~~你倒是悲天悯人,男女之事少了你父亲的那份勇敢。”
“宗伯,你不也是如此。”
“唉~~~兔崽子。”宗霖一怔。
“若此战胜了,日后囡囡回首京,我自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远离争斗,也能安稳过一辈子。”
宗霖笑了笑,“兔崽子,你既不愿招惹人家,还为那丫头考虑如此周全作甚?那丫头要是知道你这么狠心,定不会放过你。”
项牧苦笑,眸中有些不舍。
“没事,也就不到一个月,在这里她也能散散心,放下心中的旧痛,而我便去做我该做的事。”
宗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纪要去承担这么多的东西,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从他眼神中的不舍,语气中的无奈也大概猜出来,“你打算以后不再见这丫头。”
门后的囡囡心里顿时惊慌了,不曾想过她只想去喜欢一个对她好的人,或许会有困难,可从来没想到过,还没开始去认真喜欢,就被所谓的困难被判了不可能。
这悲催的事可谓一个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