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首京城外。
项兴来回踱步,江若若面色凝重,“别走了!”
项兴着急道:“江姑娘,时日不多了,太子那边仍然没有动静,城东魏王的人守卫森严,虎骑又不便入城,唉~~~”
两人到了首京有些时日了,查探到城东关押蒋泽家眷的地方守备森严,她的人根本无法施救,即使救出来也出不了城。
本想将消息传给太子,借太子的手救人,等出了首京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太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大战在即,要是没把蒋泽家眷按时救出来,凉城跟项牧就危险了。
“太子不会不为所动,大家都知道西南一战在所难免。而且局内人都猜得到这一战会在西关镇,只是楚王那时候在西关镇吓退蒙国后,蒙国都次都攻打凉城,从未先取西关镇,天下之人都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江若若缓缓开口。
项兴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现在没法子。
“西关镇于我军而言并非军防重地,可对于蒙国要是取得西关镇,便有长久立足之本。可与我军持久作战,敌军所重视的,也是我军所考虑的”
江若若沉思许久。
“那就拉太子入局,多年来,蒙军每次出征凉城不下二十万,此次只来十五万,太子定然认为他可选的路很多。以前二十蒙军都攻不下凉城,若十五万蒙军攻取凉城肯定不易,以至于朝廷对此次会战不像以往那般重视。”
江若若继续分析道:“但是他们忽略了,蒙军是否后续还有援军,若是这十五万大军攻取西关镇,轻而易举。凉城西南军如果观望则将西关镇拱手相送,如若出兵,要是蒙军还有援军,直接攻取凉城的话,凉城就危险了。将楚王忌日便是西关镇之战开启之日告诉太子,看太子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取西南。”
“姑娘说的极是,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我去纳投名状。”
“你去?你与那凉薄之人有何恩怨?又或是你有贪财好利的名声?此事可万万不能马虎,不然你家那凉薄之人没了性命你别怪我。”江若若不解,这项兴难道不知道此事可不是谁去都行。
“姑娘放心,方才姑娘说的这几样我都有,全家被楚王军杀了,大哥投靠了蒙军,算是血海深仇了。名利钱财人人皆爱,人之常情,也合乎情理。而且我身为楚王军主将之一,我在首京的话太子与魏王的人自然会找我打听凉城之事,最合适不过。”
江若若眼神中的疑惑让项兴很不自然,项兴挠挠头。
“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我,那是假的,我家人好好的,大哥也没有真的投靠蒙军,这些都是小王爷做给蒙军跟朝廷看的。”
“你家小王爷还真是深谋远虑呀,为了今天这一战处心积虑多年,凉城百姓还真的谢谢你家小王爷。”江若若讽刺道。
“姑娘说笑了。”
“你家主子就这么确定三万楚王军能守住西关镇?”
“姑娘说错了,我家主子说的是打赢!”
江若若心中一震,怎可能不惊讶,西关镇不像凉城,城防坚固,军防完备。要是蒙军十五万都上去的话,西关镇根本守不住,怎么可能还打的赢,痴心妄想。
但是看着项兴这么坚定的态度,原来的想法动摇了。
“姑娘你不用怎么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小王爷准备怎么打这场仗。”
江若若心中一颤,问道:“你既然不知道怎么打,你不怕吗?兵力如此悬殊,连怎么打都不知道,这样卖命值得吗?”
“姑娘你不懂我们楚王军。”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他项牧踩着你们的尸体,拿着凉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去赌他的前途,一步步往上爬。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要是他真的有如此大仁大义,为何不早日回来?何至于有今天的西南之境,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贪官酷吏祸国,流寇草匪横行,整个西南公道公平全无。”
说到情动处,江若若雪白的玉颈,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项兴情绪低落。
“姑娘说的这些,小王爷以前吟诵的那首诗都有,只是小王爷从来不会像姑娘这般直白的说出来罢了,小王爷自然有他的苦处。”
“你是他亲信之人,自然替他说话!”
“属下知姑娘身世可怜最重公平公道,可苍天与皇家又曾给小王爷公道公平。”项兴自然也要维护自家主子。
“那他又何曾对西南百姓公平公道?”江若若双眸通红,异常激愤。
“我说不过姑娘,我家小王爷五年前便知道有此一战,要让西南一方不再受战乱之苦,永享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为粮米所困,将公平撒满西南。再无因战乱出现丧夫之妻,失儿之母,再无素缟蔽地、新坟成山之景,不再有彻夜悼哀失亲之痛,只有通宵欢庆庆亲之喜。”
“日后姑娘会知道,眼下,若未来得及将蒋泽家眷救出,小王爷就要亲自出关上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