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祖籍在河南府的永宁县,加上温以岚,温家出过两位进士和两位举人,可惜在温以岚之后,温家男丁再无建树。
温以岚的父亲生性风流,前后娶了三位正妻,姨娘通房二十多人,这些女人给他生了四十多名子女,活下来的有三十五个。”
明卉呀了一声,吓了一跳,除了当皇帝的,她还没有听说哪家有三十多个儿女的。
“这人丁也太兴旺了吧。”明卉悄悄观察霍誉,还好,霍保住眼里是鄙夷,而非羡慕。
他敢羡慕试试,今晚连床都不让他上。
霍誉冷笑:“温家便是从他那一代走向衰败的,若不是后来温以岚考中进士,温家早就败了。
温以岚是第二任妻子所出,他母亲是生他时去世的,因此,他从出生便担了命硬克母的罪名,加之他没有同胞兄弟姐妹,在温家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他死后不久,温太太也过世了,温德妃回到族里,日子过得不好,后来进宫做了女官,与温家断了来往。
温氏晋为四妃,皇帝给了温家一个从四品的恩荫,温德妃的亲哥哥已经过世,这个恩荫给了她堂兄一家,想来就是汝阳郡主说的那位。
他们家人进宫谢恩时,惹了圣上不悦,便私下里让洛阳飞鱼卫盯着那家人,洛阳飞鱼卫每隔十日,便会把温家的事送进京城,自上个月开始,下面的这些情报进京,要由我筛选后再递交纪大人,因此,我对温家的事,才会这么清楚。”
明卉恍然大悟,她家霍保住升官了,所以掌握的资料也比以前要多了。
她说起第一次进宫时的事,疑神疑鬼:“我真的不是杯弓蛇影,我一直都怀疑那次有人要整我,只是刚好太后要召见我,打断了他们原有的计划而已。我怀疑过钱敏如,可现在,我怀疑是温德妃,但我就是不明白,我又没有招惹她,她为何要找我麻烦?”
“也许不是要找你麻烦,而是想趁机见你一面呢,毕竟那个时候,太后还在宫里,温嫔处处受制,日子并不好过,她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与你单独见面了。
”
明卉一想也是,霍誉说的这种情况很有可能。
“明天我还是想回保定,亲口问问我娘。”明卉说道。
霍誉犯难,他虽然从宫里出来了,但是暂时是不能告假出京的,他不能陪着明卉一起回保定。
“海泉叔明天也回去吗?”霍誉问道。
“不回,京城还有很多事,他这阵都要留在京城,你放心,我身边有南萍有朵朵,还有汪安,大不了让孟家兄弟也和我一起去。”
霍誉想了想,道:“让闻昌也和你一起去,明达要成亲了,让他过去帮忙,他最擅长这些事情。”
“好啊。”
明卉很高兴,为了表达自己对霍誉的想念,这一晚,她答应并且履行了一大堆丧权辱国的要求,以至于次日上马车时,她腰酸腿疼,回保定的路上,她睡了整整一路。
芸老太太和汪真人见她忽然回来,吓了一跳,汪真人的第一句话:“霍誉欺负你了?”
女儿脸色不好,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受委屈了。
这是跑回娘家的。
明卉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她们相信,她和霍誉没打架,她也没有落荒而逃,她回来是有正事的。
她把汪真人拉进屋里,关上门,连窗户也关上,这才压低声音,问起当年的旧事。
“我爹给温以岚报平安的信,您看过吗?”
“温以岚是谁?”汪真人先是一怔,随即便想了起来,“你问的是以前满城的那位温知县吧。”
“对对,就是他,我爹给他的那封信,您还记得吗?海泉叔说您为这事和我爹吵过架。”明卉说道。
汪真人脸上一红,这个汪海泉,怎么连这事也告诉小卉儿。
那时她年轻任性,动不动就和明峦闹别扭,故意的,就是为了让明峦哄她。
“我不记得了。”汪真人没好气地说道。
“关于我爹的事,您能忘吗?您的记性好着呢,别不好意思了,快好好想想,您究竟有没有看过那封信,对了,我那天收拾箱笼,收拾出一本我爹写的游记,没错,是另一本游记,不是上次给您的那一本。”
谁说亲生母女就不用使手段了?
明卉告诉你,那是必须的。
就像亲爹的那些遗物,她为何没有一股脑全都交给汪真人?
就是为了吊着她!
果然,汪真人没做任何心理斗争,便妥协了。
“我想起这件事了,你爹的确给温知县写过一封信,但是没有看过,我只是听你爹说,他告诉温知县,他逃过一死,如今已成亲,一切平安,请温知县放心。
我之所以为此与他争吵,是因为我觉得这样不安全,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认为温知县的帮助虽然没有起到作用,但也是有恩于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