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蹙眉,霍誉看向白菜:“出去看看。”
明卉怔了怔,外面声音那么大,白菜无动于衷,而且她也发现了,霍誉每次和白菜说话时,一定会看向白菜,而那时,白菜也看向他。
明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显然不是细想的时候,白菜很快回来,凑到霍誉耳边低语了几句,霍誉点点头,侧过身子,对明卉说道:“飞鱼卫接到密报,有一名嫌犯来了这里,没关系的,别害怕。”
“嗯。”明卉是真没害怕,她就是觉得挺倒霉的,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却偏偏遇上飞鱼卫,太影响食欲了。
正在说话间,门外便传来伙计的声音:“这屋里有女客。”
“女客?那更要看看。”这是先前那个喊话的飞鱼卫。
霍誉沉下脸,起身走了出去,抢在那人之前撩开帘子,那人看到霍誉,怔了怔:“霍......”
霍誉如今已经不在飞鱼卫了,那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么巧?你也在?”
说着,他伸长脖子往雅间里张望,可惜霍誉站在门口,把里面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里面是我没过门的妻子,怎么,你要看?”
霍誉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人怔了怔,神色尴尬,脚下却像生了根,他压低声音:“霍头儿,今天抓的这位擅长易容,尤其擅长扮成女人,我也为难,你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到雅间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无妨,想看就看吧,也没啥不能看的。”
闻言,霍誉看了那人一眼,侧身闪开,那人一惊,连忙向里面看去,只见屋里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看着眼熟,像是霍誉的随从,另外一个小厮打扮,面生得紧,而那两名女子,一个还是孩子,另一个年纪也不大,半垂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半个侧脸,这位显然就是霍誉没过门的妻子了。
“看清楚了吗?”霍誉凉凉地问道。
那人笑道:“打扰了打扰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别忘了给我送份喜帖。”
霍誉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明年四月,到时一定给你送喜帖。”
......
那人走后,外面又闹腾了一阵,接着便恢复了平静,只是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食铺,经此,客人走了一多半。
白菜又出去看了看,回来说道:“没有找到人,飞鱼卫已经撤了。”
明卉说道:“我们也走吧。”
霍誉道:“再等一等。”
明卉没有多问,霍誉最了解飞鱼卫的行事风格,他说再等一等,那一定是外面还有人埋伏。
果然,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外面传来哭喊声和尖叫声,又过了一会儿,这些声音消失,白菜出去看了看,回来说道:“刚刚有一家五口在这儿吃饭,见飞鱼卫走了,长子便出去赶车,父母和弟弟妹妹随后出来,没有看到长子把骡车赶过来,便去了停车的地方......长子被人杀死在骡车里了。”
就连明卉也吃了一惊,汪安忙问:“是不是咱们停车的地方?”
白菜没有回答,霍誉又把汪安的话重复一遍,白菜这才点头:“就是那里,原本铺子里雇了一个老头给客人们看着,这会儿那老头也不知去了哪里,飞鱼卫正在找。”
话音刚落,外面又喧哗起来,汪安不放心骡车,出去看了看,自家的骡车好好的,出事的骡车已经被飞鱼卫赶走了,外面喧哗是因为找到了老头的尸体,蹊跷的是,那尸体居然是在树上。
那树合抱粗细,树冠茂密,老头身材瘦小,若不是飞鱼卫经验丰富,这尸体怕是要等臭了以后才会被人发现。
明卉叹了口气:“铺子外面也有很多人,贼人应是趁乱藏在骡车里了,那家的儿子去赶车时,发现了贼人,当即使被灭口了,飞鱼卫还没有全部撤走,这贼人的胆子也是真大。”
汪安一头冷汗:“我刚才问了,那家的骡车和咱们的紧挨着,若是那会儿我也去赶车,说不定死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他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弄死了,那才叫冤枉呢。
汪安冲着霍誉一揖到地:“姑爷,你救了小的!”
若不是霍誉说多等一会儿,他这条小命就没了。
霍誉微笑颔首:“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说着,他起身,对明卉说道:“现在可以走了。”
一行人从铺子里出来,这次飞鱼卫真的全都走了,汪安赶着骡车过来,白菜也把霍誉的马牵了过来,明卉带着朵朵上了骡车。
不知道是不是明卉多心,她感觉汪安现在看霍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满满的崇敬啊。
骡车走出很远,明卉掀起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可能是因为飞鱼卫来过,又出了命桉的缘故,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这会儿冷冷清清,几个推着小车的小贩,行色匆匆地走在街上,可能是刚才在这附近摆摊的,怕再惹上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