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纯属迫不得已,倘若无
人担保,他休想骗过仇玄,更休想接管妄城。而两位城主虽然一时妥协,却也后果难料。
重大的抉择,总是难以取舍。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两利相权取其重,余下的交给天意吧。
于野撤去禁制,来到洞外。
悬崖深壑,阵法笼罩。循着盘山小径右行,走过一段悬空栈桥,途经一座悬空楼阁,便来到仙妄峰召集众人议事的山崖之上。
数里之外另有山峰峭壁,乃是长老、执事的洞府所在,没有见到几个家伙的身影。
就此俯瞰全城,破损的阵法已修复如初,城中的大坑也被土石掩埋,凡人们在修建新的房舍,即便是饱经磨难,求生求活的执念依然如初。
于野的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城间的道路上。
他相貌年轻,衣着简朴,又隐匿了修为,俨如寻常弟子,独自一人信步而行。
片刻之后,抵达城西的路口。
路口的酒肆尚且完好,掌柜的却换成一位老者,从他与几位食客的叙谈中得知,仙人斗法,凡人遭殃,他的儿孙已双双罹难……
城北的山坡上,坐落着几处院子。
于野走到他的小院门前,尚未伸手叩门,门扇已缓缓开启,一股酒味迎面而来。他走入院子,顺手关上了院门。
院子的老树下,坐着一位银发女子,一手抓着酒坛,一手在擦拭眼角的泪痕。她怎么了,为何一反常态?
院子的北侧,便是三间石头房子,正门大开,房内的情
形一如从前。
他有了洞府之后,便将小院送给青衣居住,竟然她竟然在饮酒,似乎不胜悲伤的样子?
“请坐——”
青衣招了招手。
于野稍作迟疑,走到树下。
草席,木几,还是原来的摆设,只是多了几个酒坛子,与一个举止怪异的银发女子。
“可否共饮?”
青衣已隐去泪痕,而话语神态之中,依然带着几分惆怅的醉意。
于野撩起衣摆,盘膝而坐。
酒坛子他认得,乃是妄城所酿的老酒。
他翻手抓出两坛酒,示意道:“此地的酒水难以入口,不妨尝一尝仙域的神不归。”
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曾经的青云双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仙子,竟然是一位嗜酒之人。既然如此,便请她品尝故乡的美酒。
“哦?”
青衣眼光斜睨,银发滑落肩头。
她清秀的脸颊颇为精致,尤其她微蹙的秀眉,深邃无波的双眸,竟然透着莫名的沧桑之色,却也使她更添了几分出尘的韵致。
于野自顾抓起一坛酒默默灌了一口,顿时满口生香,滚烫入怀,郁积的块垒顿消,他禁不住双目微阖而酒气长吁。
“砰——”
一个空酒坛子滚落在地。
于野睁开双眼。
青衣已将五斤美酒一饮而尽,倒是个爽快人。搁在江湖中,女中豪杰啊。
于野顿时来了兴趣,道:“如何?”
“哦……”
青衣倚着木几,以手托腮,神色迷离,沉吟道:“听说有句俗话,酒能浇愁,便尝试一二
,却分不出酒水的优劣。不过呢,我还是偏好妄城老酒的酸、辣、苦、涩,便如这仙途的生死蹉跎!”
她根本不懂饮酒。或者说,来到妄城之后,这才染上了饮酒的嗜好?
“凡俗还有句话,饮酒浇愁,愁更愁。”
“归元也有此言,他嗜酒如命……”
无意中提到归元,或归元子,青衣忽然神色一怔,已是酒意全无,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冷若冰霜,遂缓缓坐直身子,轻声道:“于城主,有何指教?”
于野继续饮着酒,待一坛酒下肚,意犹未尽道:“我帮你寻找禹天,却要知晓你二人的恩怨由来。”
“你答应寻找禹天……”
青衣眼光一闪,又迟疑不语。
她沉默良久,叹息一声,道:“唉,牵扯诸多往事,说来话长。”
“不急!”
于野又拿出一坛酒,便想独自品尝,而身旁却伸出一只手,他只得另外拿出一坛酒递过去。
“两坛酒,为何不同?”
“本人藏酒众多,请你逐一品尝。”
青衣似乎忘记之前的不快,抓起酒坛再次一饮而尽。她昂首的姿态,披散的银发,竟然透着几分洒脱与豪爽之气。“砰”的一声丢下空酒坛子,她两眼微闭,吐着酒气道:“有味道,更辣……”
于野拿出的是凡俗老酒,只为节省几坛神不归,谁想这女子反而喜欢味道更辣,力道更猛的老酒。尤其她饮起酒来,气势顿然一变,哪里像个不懂酒的人,俨如一个
嗜酒之徒。不,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