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训斥晚辈的口气!
抢酒不说,还倚老卖老,凭什么呀
于野抬头一瞥。
老者又是两眼一瞪,伸手拍了拍腰间,气势汹汹道:“小子,不服气么是否比试一二,让我老人家教你如何做人!”
他腰间插了一把小刀,切肉尚可,用来吓唬人,有些勉为其难。
“嘿!”
于野忍不住咧嘴一乐,摇头道:“老人家这般大的年纪,何苦如此呢”
“哼!”
老者却不领情,训斥道:“哼,岂不闻千秋岁月一杯酒,江湖不老人不归。你小子懂个屁,少管闲事!”他将酒坛子夹在腋下,拂袖起身离去,而没走多远,又找了一张桌子吃喝起来。
于野独自坐在桌前,看着院子里喧闹的场景,禁不住抬脚踩在凳子上,端起半碗残酒一饮而尽。
“呼——”
没有运转功法,任凭一股火辣直透脏腑,随着酒气长吁,神魂之间竟然多了一丝莫名的快意
于野放下酒碗,细细回味。
虽有快意莫名,依然品尝不透酒的滋味。而方才老者的那段话,却是叫人感慨良多。
千秋岁月一杯酒,江湖不老人不归……
“他娘的,你胆子不小——”
便于此时,天宝突然与人争吵起来,他抓住一个精瘦的汉子,从其袖口翻出一张骨牌与众人示意道:“诸位兄弟且看,此人耍诈……”而对方突然挣脱,竟抽出一把小刀扎向他的胸口,并恶狠狠咒骂道:“多管闲事,老子捅死你!”天宝始料不及,一时也难以躲避。他身旁的仁梁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小刀,反手插在精瘦汉子的肩头之上。对方嚎叫着连退几步,伸手拔下带血的小刀。
与此同时,另有三个汉子持刀跑了过来。
耍钱的众人见状不妙,纷纷往后退去。
转眼之间,精瘦的汉子与同伴已将天宝与仁梁围了起来。兄弟俩岂肯示弱,各自抽出贴身的短刀。
而更多的江湖汉子则是围观叫好,还有人摆开凳子坐下,端着酒碗、吃着肉,兴致勃勃的等待着一场血腥的拼杀。
精瘦汉子捂着肩头,恨恨啐道:“呸——”
他的三位同伴心领神会,举刀往前扑去。
天宝与仁梁并肩而立,神情有些慌张。
兄弟俩势单力薄,所持的短刀也讨不到便宜,看来今晚要吃大亏。
眼看着一场生死血拼在所难免,忽听有人出声道:
“住手!”
话语声很轻,却不容置疑。
三位持刀的汉子已杀心大起,根本未作理会,又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
“住手!”
此时不仅是三位汉子,便是天宝兄弟俩以及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瞪着双眼而深感意外。
只见精瘦汉子僵立原地,脖子上抵着一柄长剑。他吓得不敢动弹,犹自满脸惊恐的叫道:
“三位兄弟,快快住手啊!”
持剑之人是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手中的长剑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三位持刀的汉子面面相觑,只得收刀往后退去。
戴着斗笠的男子也适时收起长剑。
精瘦汉子急忙躲开几步,扭头去看身后之人,却只看到一顶斗笠与一把入鞘的长剑。他默默点了点头,带着三位同伴扬长而去。
“哎呀,着实无趣!”
“他娘的,没打起来……”
“兄弟们,喝酒、喝酒……”
一场热闹没了,在场的众人大失所望。
而天宝与仁梁却是兴奋不已,拉着戴着斗笠的男子回到桌前坐下。
“于兄弟,你果然够义气!”
“嗯,凶险关头敢于上前拼命,这才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只怪我俩的长刀放在客房没带出来,不然定叫那厮好看!耍钱不耍诈,他竟敢坏了规矩。而于兄弟也说说,怎会绕到人家身后不被察觉呢……”
“大哥,你我敬于兄弟一碗酒!”
“理当如此,咦,酒坛子呢……”
一群江湖汉子继续在院子里饮酒作乐,随着夜色渐深,这才各自散去,三三两两结伴走出了客栈。
于野与天宝兄弟返回客房稍作收拾,也趁着夜色走出了院子。各自的坐骑,则是留在客栈之中。
据悉,大山之中地势险峻,只能弃马步行。
来到院外,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淡淡的月辉笼罩远山,四方一片朦朦胧胧。
于野看着天上的明月,又回头看向这大山脚下、河水之畔的小镇。
镇子上的几家客栈中,相继涌出一群群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