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两根偏透明感的细腻指尖，安静的捏着一条黑色细领带穿过了学生制服的后衣领。

随着放下一头红发的萨米西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黑红相间的紧致腰部，微微挺背让披肩式只到胸部的猩红色短厚外套收紧。

脱下穿习惯了的那件长裙后，她稍稍不太适应的踮起脚，一边打量，一边伸手踌躇着拍了几下长及小腿窝的褶皱裙摆，“会……合适吗？”

“嗯。”散漫盘在被太阳照亮的桌上的塞使，歪起小蛇头一直从背后温柔地看过来，“无论什么样的衣着，在妻子身上都会特别的好看。”

清楚塞使从来不会撒谎，她镜子里的脸颊微微发热，“谢谢……啊。”又听见了钟声，她也有意转移话题的瞄了一眼窗外，“好像是时候了。”

“蛇神大人。”准备走出刚分配的单人宿舍时，萨米西回头一弯腰伸出手臂，心领神会的塞使就优雅绕了上去。

出了门，快步走去的她，也把未抚平整的墨黑领子差点忘了的翻上，注意到在领子右侧，还有一个用金色细纹标出的蛇院校徽。

一条蛇攀上了一根法杖，看起来原型极大可能就是蛇神大人。

而蛇院，也是这座黑魔法学院最顶级的分院，只有最有天赋、备受关注的学生才能被选中进入，可萨米西不止如此，还是首位入学当天就被现任院长召见的新生。

“要说谁会知道神鳞在学院哪里，相信也只有可能是院长了。”毕竟已经过去几百年，当年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所以把这次面见当作机会的萨米西，才会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走进了密不透风的像是旧式车厢一样的走廊。

而这样饿肚子的感觉，也同时唤起了她以前在高中赶早自习的记忆。

不受控的因为在脑中嗅到了当时教室里的味道，没想到还会来到学校这种地方的萨米西，不由放缓了脚步。

尽管窗外是陌生又令人叹为观止的教堂式教学楼、如同幻想一样的巨大钟楼，可走在楼影下的年轻的见习魔法师们，发出的说笑声却和那时并没什么不同。

“这里的人类，似乎都跟妻子是同样的年纪呢。”也跟着望去的塞使，鳞片顺滑的从她手臂上摩擦着爬上了右肩。

“嗯，未成形的时期。”一缕红发慢慢划过了萨米西看去的眼角，“或者说，就是从这里开始才一点点长大。”

“长大吗……余，总是不能很好的去分清人类的年纪。”蛇神声音柔和的响在了耳边，萨米西下意识看去自己的肩膀上。

“对余来说，人类似乎一直都是那么脆弱，却很快这样成长着。”被走廊里一盏煤气灯照亮着的塞使，细长的蛇身，正泛着薄薄一层不知为何略显惆怅的碧蓝色，“也同样那么似乎一瞬即逝。”

闻言的萨米西稍怔，想起肩上的蛇神大人，作为神明几乎可以活到世界毁灭，而只能最长活上一百年的人类，显然对他来说不过是短暂的一瞬。

一直独自目睹着相识的生命逐渐离去，每一次的欢笑都是离别，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窗外的这些见习魔法师们的身影，说不定也让塞使不自觉就看错成那些过世的熟识人类吧。

而她，是不是也会有一天……想到这里内心难以言喻的萨米西，视线又慢慢聚焦出他忽然抬起下颚。

就像是为了记住这一刻似的，所以他这双随身体一同变小了的蛇眼，才会一直都显得很呆的看过来吗？

看向她。“妻子，是不是该去见院长了？”像有意让她不会多想的塞使，声音仍然如平常的温柔。

“啊，对了。”也是才清醒的萨米西这才往前加快了走去。

而那一瞬，她还察觉塞使似乎不知何时不再吐着蛇信子，偷偷用尾巴尖像是恋恋不舍的绕上了她颊边的一缕红发。

25

“萨米西小姐，你该不会是把蛇神带在了身边吧？”

放着几本厚厚的魔法书籍的古朴桌子对面，一个看起来过分高挑的女人，就在打量几眼刚走进来的萨米西，就缓缓呼出水烟的突然开口。

本来打算先问候的萨米西，因为惊吓而让睫毛微微颤抖着，刚放在椅子上的手都瞬间停滞在一厘米以上。

“不然的话，也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纤长手指里的翠绿色烟管微微压了一下，与她想象完全不同的女院长，才语调略带慵懒的继续说，“直接让魔石碎开，萨米西小姐，在这里你可还是第一个。”

“……这并没有什么，院长过奖了。”刚才心都快跳了出来的萨米西，还以为塞使被发现，残存的一丝理智下才赶在腿软前坐下。

院长室里的烟雾令人越来越不安的缭绕散去，眼前身穿一件黑魔法师袍服的米娅院长，似乎出于个人喜好还在大腿边开了深深的口子。

偶尔稍稍轻浮感的换着搭腿，就会露出一小部分雪白的肌肤，莫名就像食人花放出甜蜜一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