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强硬的时候,把隔着三四道小巷的两处院子砸掉墙,合并,作为孟秋蝉的院子,世子夫人的院子便成了除正院外最大的。
谢怀则这一手真的刀切豆腐两面光,既让孟秋蝉住的远一些,卫婵住的近一些,还给了孟秋蝉作为世子夫人的体面。
他亲自提名,唤了关雎院,因为他给她取得名字,便是出自关雎这首诗,这是他教她的第一首诗。
新婚之夜,从正妻的院子里偷跑出去,跑去小妾的院子,很说不过去,很无礼。
谢怀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只有胸中的一腔冲动,驱使着他,让他做出根本就不像自己的行为。
但做了就做了,他是个不会后悔的人。
就像亲手促成自己跟孟秋蝉的婚事,也绝不会后悔。
关雎院内根本没有人,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有一个被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的翕砚。
“你们姑娘人呢?”谢怀则脸色黑沉,他想了很多个可能,卫婵,是不是跑了,趁着他娶妻,谢家守卫不森严。
太蠢了这种行为,纵然卖身契已经给了她,烧掉了,她的确是良籍,可他怎会没有后路。
他手里还有一纸妾书,卫婵根本没见过,上面却有她的字画的押。
凭着这封妾书,只要他不亲自写放妾书让她离开,她便永远是谢家逃妾,主家是可以上报京兆府,将通缉令发往各地呢,她能往哪里跑。
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告知她。
翕砚还在瑟瑟发抖,他直接从卫婵妆奁下掏出那个眼熟的木盒子,是他给她的,打开一看,里面的地契银票,什么都在。
这是不合理的,如果她真要逃跑,为什么不带着这些银钱,她若是逃到天涯海角他还真的不好捉,这些银钱可以让她几辈子都过的衣食无忧。
“姑,姑娘没逃跑。”翕砚颤着身子急忙解释:“您跟夫人拜堂的时候,姑娘家里来了人传消息,是个门房,好像姓柳,说,说……”
“说什么,痛快些回话。”
翕砚吓得都快哭了:“说姑娘的阿娘,卫夫人重病,已经是弥留了,姑娘也想过,您跟夫人大婚,她家里却出了这等事,难免晦气,而且奴婢跟红砚姐姐又去不了前院,没法通禀您,好歹夫人是姑娘的亲娘,姑娘说回来再跟您请罪,红砚姐姐不放心,便跟着去了,留奴婢守院子,怕万一您打发人来问,好通传一声。”
谢怀则的心从嗓子眼又掉到肚子里,脸色虽然好了些,可又揪心起来:“卫夫人病重?这些日子不是让张太医一直去诊脉,还吃着老参汤吊着命,怎么会恶化的这么快?”
翕砚摇头:“奴,奴婢不知道呀,可是姑娘真的很着急,世子,这不是姑娘的错,卫夫人也绝不会挑着您跟夫人成婚这天非要病重的,您,您跟夫人,别生姑娘的气。”
生老病死,本就不是人力可控,他为何要苛责。
“她,很着急吗?”
翕砚点点头:“姑娘,着急的都快哭了,宁愿顶着您跟夫人降罪,也要回去看卫夫人最后一眼,姑娘跟奴婢们说过,卫夫人一个人把她们姐妹俩拉扯大,母女相依为命多年,很不容易的。”
谢怀则沉默半晌,脸隐藏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表情。
翕砚害怕坏了,怕世子因为此事怪罪卫婵,红事冲上白事,怎么也不是吉祥之兆。
“双福,套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谢怀则在双福满脸震惊中加了一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走。”
翕砚此时却咬咬牙,拦在谢怀则面前:“世子,您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
翕砚也是破釜沉舟了:“姑娘临走前交代过了,这是您跟夫人新婚之夜,您不陪夫人,若是去找姑娘,于理不合。”
谢怀则冷笑:“于理不合,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新鲜,拿这个理由搪塞我的次数太多了。”
他甩手就想出门,翕砚想起卫婵的嘱托,普通一声跪下了,咬咬牙:“世子,您就当是可怜我们姑娘,成婚当夜抛下夫人去寻了姑娘,而且还因为姑娘家里的白事,若是府里老夫人夫人知道了,我们姑娘又要被当成狐媚子,您这么做,是把我们姑娘架在火上烤啊,她也是要在世子夫人手下讨生活啊。”
谢怀则看也不看翕砚,只是留下一句话:“这家里没人在孟秋蝉手下讨生活,若非要说你主子讨生活,便只有我一个。”
谢怀则回过神来,这一晚不过几个时辰,天还没亮呢,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面对卫婵说的不该来,他只是上了三炷香,便盘腿坐到一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我长了腿,爱去哪去哪,为什么,不能来。”
“今日是你新婚,洞房花烛夜,你该陪着夫人。”
“她贤惠大度,不会在意。”
再贤惠大度的人,自己的新婚之夜被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