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不宠你了,是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何况那顾夫人回来了呢。”
“顾夫人,顾归夷?”
“诶,你知道,那你也知道他们俩的事喽。”
卫婵面色不动,脚步都没停:“跟我无关。”
“我说,你这丫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我算是知道谢怀则那个假君子,是为什么宠爱你了,你跟顾归夷还是有些相似的,不过这身份才学可就比不了了,他俩当初被说是京城最天造地设的一段,还在明楼的斗诗会上做了联诗呢,那顾归夷嫁了连氏的小将军,就搬去了疆城,不过听说她和离了,又回来了,现在京城不少人在赌,谢怀则会不会去顾家提亲呢。”
“哦。”
哦,就只有个哦?没别的了?
“你不吃醋?知道自己是替身,也不生气?”
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爱说闲话,还这么八卦?
卫婵停下了脚步,看向这个小公子:“我知道您是谁了?”
“我是谁?”小公子很有兴趣,仿佛要听她说出什么新奇来。
“您是永侯家的梁小侯儿,是吧?”
小公子一愣,是啊,他当然是梁承慎,可这丫头尊称梁小侯,为什么在后面加个儿化音,还不说侯爷,听着怪怪的。
卫婵当然是故意的:“世子说过,只有梁家那位小侯爷,才如女人一样嘴碎又爱说闲话,尤其是世子的闲话,什么都要说一说,世子的闲事,什么都要管一管。”
这不是谢怀则跟她说的,谢怀则整日端着架子,怎么会跟通房讨论这种事,这是双喜说的。
梁承慎气的龇牙咧嘴:“他居然这么说我,好个谢怀则,表面上人淡如菊,实则心眼比针尖都小,这个假君子,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
这人骑着马走了,卫婵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屋子里,帮几个妈妈们作绣活儿,刘妈妈的儿子要娶媳妇儿了,求她帮做一套铺盖,若是平常,外面的人要她的绣活儿,她一定是要钱或是拒绝的,但现在情况不同。
她已经,没有世子可以依靠,也不是公府里有脸面的大丫鬟,就像刚进公府,那个没根基的杂役小丫鬟似的,凡事只能靠自己,跟这些妈妈们交好,能让她过得轻松一些。
今日送来的饭,是杂合面的窝头,除了咸菜,好歹还多了一小碟肉菜,虽然肉少的可怜。
杂粮太割嗓子里,这几年她跟着公府的主子,日子过的好,吃的精米精面,杂粮其实都有些咽不下,然而她面无表情,哪怕咽的艰难也全都吃了下去。
以后得日子会更艰难,现在就受不住什么都不吃,要怎么活下去呢。
那位才女顾归夷,才是谢怀则真正爱的人啊,是他的白月光,若只是郑令仪说的,她是有些不信的,谢怀则那种不近女色的人,也会有真心爱的女人,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
而连梁小侯爷都这么说,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怪不得,广宜郡主罚她跪王冬年打她一耳光,他会那么失态,原来是因为,他不愿这张与他心中最爱白月光的脸受难,哪怕只是个赝品,他也看不得。
而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自然可以随意丢弃。
那位顾归夷到底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惹得谢怀则这种神仙公子倾心相待呢,卫婵有些好奇,却也仅仅是好奇而已,至于什么担忧、不甘,甚至嫉恨,通通都没有,她心如止水,从到谢怀则身边,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从包袱里拿出一面铜镜,将厚重刘海都抬了上去,顿时这张过于素净的脸,就变得明丽,就像暗的天忽然亮了似的。
那两道被隐藏在刘海中的眉毛,太妖娆也太多情,微微一笑,便妩媚多姿。
卫婵放下刘海,脸也慢慢没了表情,生动秀致的脸又重新变得呆板素净。
她放下铜镜,盖上杯子,睡了一个好觉,无论是今天救的那个男人,还是梁小侯,或是远在公府的谢怀则,谁也没能影响她呼呼大睡。
在这呆着也挺好的,至少晚上没男人闹她,她也不必躲起来喝避子汤,那汤药苦,这些日子喝的每次来月事,小腹都会隐隐有些疼。
公府里,谢怀则依旧没睡好,早上起来,黑眼圈重的,像是那些吃了五石散的人,红砚吓得以为世子病了,还想叫太医来诊脉。
谢怀则严词拒绝,并把咋咋呼呼的红砚训斥了一顿,早膳只吃了一碗燕窝粥,还没吃完,剑也没去练,马场也没去,只在屋子里来回走来走去,偏偏表情还是迷茫的。
红砚已经不敢说话了,别的小丫头更不敢问,生怕触了霉头。
双福实在看不过去,自家世子,都要把地都磨出一条沟了。
“世子,您要实在想念凝冬姑娘,就把她接回来吧。”他壮着胆子。
谢怀则眼睛一冷:“谁想她,本世子没有想她。”
明明都想的茶不思饭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