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元话音刚落,挑起事端的陈必谦立刻跳了出来。
“陛下,我大明自土木堡兵败后,便一直是文臣掌兵,至今已两百余载,这两百年来从未出过什么大的纰漏,这足以说明文臣掌兵的策略是对的。”
陈必谦说着,突然拔高声线神情并茂的对崇祯一躬身,声嘶力竭的喊道:
“陛下,万万不能让那帮武夫掌兵呀!两百年前武人掌兵造成的土木堡之败,难道还不够让陛下警醒吗?”
崇祯听着陈必谦强词夺理的话笑了,喵的,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谁不知道土木堡大败是朱祁镇那个废物败家子御驾亲征一手造成的,和武将掌兵有毛关系,现在还想拿武将来背黑锅,真他喵可笑。
英国公张之极听到陈必谦这话不由怒气横生,恨不得立时冲过去把陈必谦给撕成两半。
要知道,当年土木堡之战,他的先祖初代英国公张辅便是领军大将之一,并且战死在那一役中。
现在陈必谦跳出来这么说,无疑是在侮辱他的先祖。
虽然张之极知道土木堡战败,是明英宗朱祁镇造成的。
可英宗毕竟是大明的皇帝,他总也不能当着崇祯的面去指责英宗,可看着自家先祖受辱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张之极左右为难之际,崇祯目光一凝看向陈必谦呵斥道:
“枉你还是我大明的殿上之臣,你就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变的腐儒。”
“当年土木堡战败,完全是英宗那个废物造成的,与武将掌兵有何关系?”
“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玷污那一役中为我大明战死的五十二将。”
崇祯这话一出,殿上的衮衮诸公顿时炸开了锅。
即使当年土木堡战败是英宗皇帝犯的错,可你身为朱家后人当朝天子,怎么可以在朝堂上诋毁自己的先祖,还当着一众朝臣的面骂英宗皇帝是废物。
崇祯话音落下,惊得冷汗直冒的礼部尚书倪元璐赶忙跳了出来,高呼出声:
“陛下慎言呐!即使当年英宗皇帝有错,陛下也不能不顾及声誉,在大殿上公然批判英宗皇帝。”
崇祯闻言,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朕没什么好忌讳,也没什么不能批判,那本来就是英宗犯的错。”
范景文见状,不由感慨,陛下还真是头铁,难道陛下就不怕史官给他记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范景文一念及此,随即迈步而出。
“陛下,陈必谦之言确有过激之处,但也正如他所说,文臣掌兵这两百余载,在军事上确实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纰漏。”
“所以微臣奏请陛下让文臣也能入军阁,参与军阁事务。”
范景文这番说辞,不但把事情带回了讨论军阁成员的主题,而且还阻止了崇祯继续批判英宗,更是表达了自己支持文臣入军阁的想法。
可不要奇怪,范景文之前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崇祯设立军阁,为什么这么快又转变了立场。
只因他支持崇祯设立军阁是一回事,这文武之争又是另一回事,这话听起来复杂矛盾,可事实就是如此。
范景文之后,一个个支持崇祯设立军阁的文臣也纷纷表态,看法几乎和范景文一致。
那便是军阁阁臣必须要有文臣参与,更有甚者叫骂着军阁不能让武夫掌控。
直到此时,后知后觉的崇祯才意识到这他喵的是历代以来的文武之争。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与安排当中。
倘若自己设立的军阁,还让文臣参与,那不是违背了设立军阁的初衷了吗?
崇祯思绪翻飞,于脑中想着解决之法。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孔贞运眼看一众文臣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不急不缓的站了出来。
“陛下,军阁既然位等同于内阁,那也当和内阁一样,有首辅一说。”
“老臣奏请陛下,由文臣担任军阁首府,如此一来,也好平衡、约束武将的娇狂、娇纵之气。”
崇祯脑中还想着解决文武之争的办法,就听到孔贞运这么说,不由冷笑出声:
“呵呵……,大殿之上皆是我大明重臣,可你们却一个个沉迷于文武之争。”
“难不成你们十年寒窗登上朝堂就是为了这个?”
“诸位想想你们读书为官的初衷为何?”
崇祯说着,目光转向孔贞运。
“孔爱卿说的不错,军阁自当如内阁有为首之人,那人便是朕。”
“军阁设立以后,朕就是首任军阁首辅。”
“另外朕还要告诉诸位爱卿,军阁的军事调动及战略战术制定都必须有军阁首辅同意,并且加盖皇帝玺印才能作数,否则一律视作无效。”
“再有自朕以后,每一任军阁首辅都必须由皇帝担任,这是朕定下的铁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