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季川当着她的面穿衣服,和那些在酒桌上声色犬马的男人不一样,他身材修长挺拔,肌肉匀称,只是左胳膊后面隐约有一块伤疤。
黑色的缎面衬衫垂感很强,衬得那张脸越发的冷肃。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像是风度翩翩贵公子,仿若床上那个疯子不是他一样。
套上西装外套,他将一张卡放在床头,“这里面是三十万,过夜费。”
说完直接离开了房间。
上床付钱,划清界限。
黎音空洞的双眼慢慢有了焦距,看向那张卡,眼角渗出的眼泪被她一点一点的逼了回去。
她需要三十万,季川付了三十万。
没什么好哭的。
想到母亲的手术,她不敢耽搁,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的疼让她差点跌倒,却还是咬牙坚持。
昨天的衣服被雨淋湿了,此时半干不干的在地板上耷拉着。
黎音没有犹豫,在衣帽间匆匆取了季川的衣服,又稍微洗漱了下,拿着那张卡和手机下楼。
楼下,季川在吃早餐。
黎音的脚步顿了下,匆匆出去。
两分钟后,她便又返回,垂顺的长发下,脸色乌白,嘴唇颤了颤道:“季总,可以让司机送我离开吗?”
华春府别墅住的人非富即贵,这一段路打不到车,况且黎音不认路。
季川不知道在想什么,眸色暗沉,却还是开口道:“过来。”
“季总。”
季川不说话了,可那双眸子里冷意湛湛。
黎音犹豫了下,坐到了季川对面。
拿到了钱,她不想节外生枝。
佣人给她也上了一份早餐。
黎音犹豫了下,见季川没说话,便坐下来吃了。
她很饿,但是吃像并不狼狈,并且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慢条斯理的格外的优雅,教养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穿着男人的衣裤,却还是一副从容的模样。
让人生厌。
季川的眸光一下子阴郁下来,逆光里一片晦暗。
等黎音放下筷子,他淡淡的的开口,“过来。”
黎音犹豫了下,走了过去。
甫一靠近,便被他扯着手腕拽了过去,跌进他怀里。
黎音脸色一变,“季总。”
近乎蛮横的亲吻,不过片刻,黎音就感觉唇色发麻,甚至是隔着衣服,轻而易举的感受到的他身体的变化。
甚至,他的手指灵巧的从衣摆下伸了进去。
黎音隔着衣服摁住他的手掌,破罐子破摔了,“别在这里。”
季川不紧不慢的的抬眸,声音又沉又哑,“黎小姐一晚上十五万,还不让金主满意了?”
两晚,一起三十万。
他算得分明。
黎音绯红的唇被瓷白的牙轻轻咬住,她松了手,有顾老爷子的前车之鉴,她其实不敢得罪季川。
他们的心思反复无常。
而三十万是救命钱。
黎音软了身体,脸颊相贴,灼热的呼吸熨贴在她脸上,烫出一片红色来。
深情款款被欲望支配的男人,此时双眸清明,嘴角上扬满是讽刺,“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黎家的家教?”
黎音闷哼,睫毛轻颤,黑发覆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来回的摆动,长发掩盖下的那张脸又红又润。
男人的话羞辱的意味十足,她想逃离,却腿脚发软,又坐了回去。
季川的手掌恰好在下面,她坐在他掌心。
清明的眸子瞬间暗沉,季川凑近小巧白皙的耳垂,呼吸滚烫,“黎小姐瞧着又青又涩,倒是挺会勾引男人。”
黎音羞得无地自容,屁股无意识的扭动,声音细细软软,“季总,不要。”
季川的手指在她腰眼上来回的摩挲,下一秒不知道是想往上还是往下。
细腻光滑的肌肤好像有种魔力,一旦沾染上,便让人欲罢不能,季川脑子里浮现出她黑发散在枕头上的种种情景,呼吸加重。
黎音握紧了手指,薄汗染红了脸颊。
隔着衣裤,他似乎要挤进她的身体里。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旖旎暧昧的气氛。
季川低眉看着怀里衣衫不整的黎音,轻巧的把人拨开。
黎音撑着桌子堪堪站稳,呼吸克制得又重又慢,葱白的手指整理着衣服。
季川接完电话,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薄薄的手机,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笑:“黎音,跟了我,你母亲的医药费我来付。”
养等于见不得光的情人。
有钱人惯用的语调,轻佻敏感的一个字。
黎音手指一顿,转身看向季川,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